“好。”
这下他真的走了,曾皙松一口气,她这个徒弟,她总感觉……没有表面上那么纯真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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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国境内,偏僻民宅。
门口挂着红灯笼,被风吹过一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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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晃地。除夕之夜,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处处喜庆。
这处或许是因为太过偏僻,就算灯笼的光足够亮,看着却莫名地……肃静。
屋中偌大,庭院里摆着两张大长桌,一张桌上全是黑衣人,一张桌上坐了一半的黑衣人,一对夫妻,坐于上座的男子容貌极美,眉目如画,薄唇轻抿,穿着墨色的长衣袍,背脊挺的很直,有种说不出的坚韧感。
“太子。”长桌上唯一的妇人端起酒杯,“除夕佳节,祝您早日拿回护国珠,壮哉我大西国。”
男人微眯了眯眼,长指一伸端起酒杯举了举,“借姑母吉言。”
一饮而尽。
两桌上的人纷纷共饮。
“太子,名单上的人臣已派人先去寻了,并未找到护国珠。”坐于妇人对面的男子拱了拱手,“臣怀疑,这名单可能是宋学旻的诡计,让那女飞贼来迷惑我们。”
男人不说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晃的人心下战栗。
“太子,臣以为,护国珠也许就藏在王府里。”那臣子继续道,“宋学旻借您和那贼人的手,表面上说是寻找护国珠,实际上却除掉一些贪官奸商,动机不纯。”
男人双眸微抬,漫不经心地把玩手心里的酒杯:“你说的本王都知道,王府里的事自有人安排。宋学旻打什么主意,使什么心计,本王都有对策。”
妇人不满地扫了对面男子一眼,转头轻声道:“太子,用膳吧,天气寒凉,过会该冷了。”
男人点点头,见他动筷,众人才纷纷拿起筷子,虽早已饥肠辘辘,但仍然保持着细嚼慢咽的动作。
在有些人面前,礼节会瞬间变成本能,成为不由自主的行为,主导着你每一步动作。
“太子。”身旁的男子被心事憋得食不下咽,尽管收到对面多次警告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想说,“您为何不除掉那贼人?上次中车府令府中,您拿到名单,就可以除掉他;这次知府打他板子也是,您只要在他的伤处洒上几滴噬血滴,便可使他伤溃而亡。”
“您现在已顺利进入王府当差,只要除掉他,您就能顶替他的差事。如果您不便出手,大可交给臣等——”
“荣铭。”男人出声打断他,不是姑父,是荣铭。
声音很冷,冷到砭人肌骨,众人皆不敢动筷。
荣铭一愣,以为自己逾越了,正要道歉,便听得他一字一顿道:“曾皙,不能除。”
是警告,也是命令,说给在场每个人听的命令。
荣铭斗胆,不怕死地又问了句:“……这是为何?”
妇人重重踩下的脚快要把他的衣袍扯烂。
男人勾唇:“本王留他有用。”
尽管荣铭心里好奇,区区一个贼人,胆小懦弱,能有什么用?却再不敢问出下一句,他差点忘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是太子,未来的西国皇帝,不是因为十几年的养育就能让他随意问询的。
就算此时西国还未崛起。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吃着年夜饭,桌上很静,静到只有咀嚼声。
外面不远处隐隐传来鞭炮声,似是热闹非凡,这边却大相径庭。
对于下层臣子来说,能够同君王吃年夜饭,是种荣幸,也是种不幸。因为他们身上没有王室贵族从小到大精心教养的周全礼数,永远做不到在家里那般随意吃喝,尽兴自在,一不小心就是杀头之祸。
相比之下,凉国皇室情况好了很多。
宋学旻带着刘夫人赴宴,刘夫人很是郑重打扮了一番,她原本以为,王爷会带白氏入宫,没想到在这重要时刻,王爷还记得她的身份终是不同的。
皇帝身旁坐着绝色倾城的皇后,约莫二十出头,浑身上下的威严不怒而透,母仪天下的气质浑然天成。
皇宫的除夕夜,无非来的就是王爷皇子,贵妃公主,一般人哪有这个机会。
按照等级依次排座,皇帝皇后两人各自一桌,其余的像王爷便带着夫人一桌,皇子一桌,公主贵妃可同桌。
各桌已提前摆好冷菜、鲜果、蜜饯和上好的酿酒,继而歌舞升平,舞女助兴,不是郑声淫乐,而是大张旗鼓的傩舞,用以驱除邪魔瘟疫。等到宴会正式开始,门口太监才传话上热汤热菜。
菜品自是不凡,龙凤呈祥、凤凰展翅、酥卷佛手、琥珀鸽蛋、檀扇鸭掌……各色菜式,八珍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