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渊看着殿下两位尼姑,甚是面熟,想了片刻,抬头道:“两位是玉阳弟子。”
这时苏子矝已走下殿去,接过一个玉阳尼姑呈上的书信。两位尼姑年纪相仿,三十岁左右,双脚站地有力,身盘也比一般女子健壮,一看就是持刀弄棍的武尼。二人拱手道:“玉阳山玉芙、玉雪拜见歌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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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渊接过信卷,道:“往年玉泽尼师在世,歌潭每年一次的追鱼大赛,两位可都是必来之人。去年玉泽尼师不幸离世,各大门派也因事务繁多,故而我便没有办这赛事。不知今年玉德尼师会选了谁来参加?”
玉芙和玉雪相对一视,道:“今年玉德尼师已选好五人,但我二人不参加了。”
就在说话之时,陆无渊已打开信卷,只见名单上写着:玉德、明溪、紫燕、玉蝉、玉昭。陆无渊脸上悄然一怔,忽然想起玉阳山女子不满十八岁不得离山,故而红依是不会来的。他微微一笑,示意默许了名单之人,折了信卷递出,道:“子矝,交由右阁长老去登记安排。”
玉芙和玉雪拱手拜别,正要离去,只见上官逆风抓耳挠腮,拦声道:“两位留步。去年我们去你们玉阳山,带了个小佛女,红依小佛女回来疗伤,那小佛女如今怎么样了?”这话一出,陆无渊眼光悄然一动。
玉芙和玉雪转身回来,玉芙道:“红依佛女她不大好。不过还要多谢歌潭主相救,她能熬到今日也着实不易。”
“什么叫不大好?她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上官逆风追问道。苏子矝本来要拿着信卷离开,此时也呆立不动。
玉芙道:“毒是解了,不过她武功尽失,这一年大病生了三四次,没入秋头发竟然全白了。玉德尼师说,红依她脉下无根,如果不好生补养,怕是过不了这个冬了。”
苏子矝侧头看了一眼陆无渊,道:“玉阳山的东药阁应该储存有好药,好生补养就是了。这个冬是肯定能过的。”
玉雪摇摇头,斩钉截铁道:“只怕是难呀,自从红依佛女被罚到斋院去做杂工,她对众人极是冷淡,每日只是上山捡柴,一句话也不说。几次发病都是房里姐妹见她沉睡不起才发现的。她自己当是心里也有数的。”
上官逆风表情愕然,惊道:“这么惨啊!她不是五佛女吗?好好的怎么会被罚到斋院去呢?是因为她武功没了吗?你们玉阳这算是什么规矩。”
玉芙和玉雪脸上顿时不悦,玉雪道:“武功没了肯定不能再做护山佛女。不过听说不是因为这个,说是她失了臂上的玉女砂,不说实话,心甘情愿被罚去的。”
上官逆风嘴巴张的浑圆,面上一副不可思议,却左顾右盼说不出话来。只听陆无渊淡淡的道了句:“玉阳有玉阳的规矩,两位佛女好走。”苏子矝立即带着玉芙、玉雪离开大殿。
红依在山洞迷迷糊糊醒来,眼看火堆就要灭了,慌忙笼起十来根木柴。看着不远处依旧熟睡的莘城子,又看看已经大亮的天,心中疑惑要不要叫醒道长。寻了山洞各个角落也无食粮,只能出洞去找。
齐腰的蒿草干枯在雪地里,严严实实围住洞口,若不是夜晚的火光,当真很难寻到此处。远处雪峰连绵,尽收眼底,松柏头顶素帽,千姿百态。只是唯独看不到玉阳殿,应该是被身后的大山挡了视线吧。白虎又不在,她只能自己在半膝深的雪地找了半晌,无奈空手而归。
回到山洞,莘城子还在睡觉。红依心想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回玉阳,师姐妹们若是冒雪遍山寻她,那就徒增了麻烦。想到此处,她对着横躺的莘城子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大声道:“道长,红依有一事相求,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功力,恢复容貌,再苦再难喝的药我都能接受。”说完额头嘣一声磕地,抬头等着道长回答,不想莘城子动也未动,依然沉睡。
红依一咬下唇,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终于听到莘城子像说梦话般道了三个字:“没有药。”
红依又一次狠狠的额头磕地,语气里带了几分哭泣,道:“我黄芪也吃了,党参也吃了,为什么那么多好药进我体内,就像进了一个无底洞,我还是不能恢复呢?”等了一会儿看道长似乎又沉睡了,暗自自语道:“道长也不愿救我,我应该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吧。”
呆跪在地上,只觉得腿脚已经麻木,道长无言的拒绝,红依潸潸泪下,起身就要离开。忽的眼前白影一晃,只见白虎扑身在她跟前,嘴里咬着一块破布,摇头晃脑,一掌扑扑抓地,却不知为何。红依紧张道:“白虎,你是不是咬伤了什么人?”
这一句咬伤了什么人,比红依跪地磕头都有震慑力,莘城子鞋已穿好,喊了句:“快带我去。”红依追出洞口,白虎和莘城子都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