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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景梨歌想法还是太简单。
圣上大手一挥,不仅定了宁家的去向,还决定了她的前路。
“既已来了京城,你也不小了,该回去孝敬你的父亲了。”
圣上是这么说的。景梨歌气哭,圣上,您竟然套路我。
景梨歌晃晃悠悠出了皇宫,回府路上浑浑噩噩,睡了醒醒了睡,下马车时踩了裙边,一个狗吃屎不知啃了谁一口,疼的她捂着嘴满地打滚。
啊,此时此景此心情,若是下场雨便更有气氛了。景梨歌躺在地上微微喘气,如是想着。
想着想着,一片便冰凉落在脸上,温柔的凉意渗入肌肤,丝丝透骨。
景梨歌抹了把脸。她知道的,她早该知道的。
宁家不是她的归属,只是此来京城恐是回不去的事情而已,她是知道的。不断提起苏州也只是自我宽慰罢了。
十二年温柔以待,却是转瞬便要结束了吗。
迷蒙中似有人将她圈入怀中,一声又一声“梨歌”“梨歌”唤着,声声急切,声声含情。
吵得景梨歌头痛欲裂。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到了自己头上。
这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导致景梨歌头脑发晕几欲昏倒。
她望着自头顶灰暗天幕中落下的白色飘絮,眨了眨眼,人在悲伤的时候,总有人会落井下石。
景梨歌晕厥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谁在冲着她挠头皮屑。
第二日清早。
景梨歌一觉睡醒顶着个鸡窝头,听着月牙说昨日宁家已经搬到了新赐府邸。
“这么快!”景梨歌一口水吐了出来。她知道来时的马车上是带着东西的,他们怕是早有思想准备。只是连圣上都如此迅速,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派人整顿好那宅子。
景梨歌有些感伤,然不待她多作言表,月牙递过来张纸条。
“小姐,这是老爷夫人和少爷留给您的。”
景梨歌接过,顺着看了下去。
“切莫逞强,如你兰姨所言,柏叔的抗砸能力还是很强的。”景梨歌“扑哧”笑了出来,淡淡的愁绪有些被冲散。
下一张字条是宁若兰的,洋洋洒洒写了两大张纸,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许多,皆是平日生活的琐事。
景梨歌翻到最后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出门左拐,哥哥随叫随到。
月牙凑过来看了一眼,见景梨歌一脸茫然,说道,“小姐,您难道不知道吗?圣上赐给宁家的府邸,就在景府隔壁啊。”
景梨歌茫然的抬头,顿时觉得先前的感伤有些白费。
“其实,”月牙顿了顿,“奴婢昨日在马车上时就想说了,城北这个方位,有的府邸也就是景府隔壁了。可是奴婢看您一脸生无可恋,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打破您的自我幻想。”
景梨歌看她一眼,“今天没鸡腿。不对,吃完这个窝窝头,你就走吧。”
月牙给梨歌系着扣子,一本正经的拒绝,“那不成,月牙答应少爷了,要好好守着小姐,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景梨歌不言,趁着月牙整理床褥时开了门想透透气。
手指覆在朱红色的门框上,景梨歌微微用力,拉开了一条缝儿向外瞅着。
月牙后脊一凉,“小姐您又不穿好衣裳就开门。”刚要起身去拿披风,便看景梨歌如见了鬼一般,“咣”的一声关门,回身靠在门边一脸惊慌失措。
“小姐?您怎么了?”
“月牙,外面不晓得是谁,青天白日的在到处撒纸钱,好大胆子。”
月牙看她面色微白,皱了皱眉推开了窗户。
“小姐。”
“怎...怎么了。”景梨歌瑟瑟发抖。
“您可长点心吧。”月牙轻叹一声,拿件披风裹住景梨歌,不顾她的哀号强行把她推了出去。
景梨歌扒着门框不肯走,挣扎之间,一片冰凉落在手上,温柔的凉意渗入肌肤,丝丝透骨,同昨日的感觉一模一样。
“这是......”景梨歌缓缓回身,一时间有些迷乱了眼。
天幕如灰,比起昨日更甚寒冷,自空中缓缓飘落着蝴蝶般的白色雪花,放眼四下,万物之上皆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银树白墙,景梨歌看花了眼。
“小姐,下雪好看吗?”月牙轻轻合上门,下了台阶向着景梨歌伸出左手。
“好看。”景梨歌的眸子亮的吓人,眼底深处惊艳的光映的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她握着月牙的手,试探着迈出步子。
“小姐慢些,滑。”
景梨歌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站定后松开了月牙的手,一个叉劈过去就是个摔。不等月牙乱吼着过来,景梨歌“咕噜”爬起来,撒开丫子就跑,看的月牙在后面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