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别怕,一切都有我陪着您。不会让您一人走完这条路的。”惠安公主紧紧攥着她的手,一字一顿道。
穆氏终于抬头,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半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看着她目光中的坚定,惠安公主也难掩眼中的欣喜,开口道:“母妃,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定不能让老夫人失望。属于您的,我们要重新给夺回来。郑皇后如今和父皇的情分已经早不比当年,尤其太子的事情,父皇心里如何能不愈发厌恶了两人。可您是父皇的发妻,您若懂得利用这一点,扳倒郑皇后,只是迟早的事情。”
闻言,穆氏浑身一凛,可她也知道,自己再没退路可选,自己绝对不能让母亲失望。
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坤宁宫里,郑皇后也闻到了这消息。
她猛的一拍桌子,怎么会这样?这姜氏,偏偏死在这个时候?怎这样的晦气!
赖嬷嬷开口道:“娘娘,这阳陵侯府老夫人大丧,恭妃娘娘明个儿怕是不能往畅春园去了。对您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听了她的话,穆皇后到底是点了点头。
是啊,她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穆氏到底是皇上的发妻,若往日里一同给太后贺寿也没什么,可现在的她,重新得了皇上的目光,还往潇湘殿去住,这样的体面,郑皇后如何能觉得不碍眼。
如今也好,就趁着姜氏的丧事,穆氏少说也要守孝三年,如此晦气,皇上想必日后也不会往她宫里去的。
更别提,别的什么荣宠了。
想到这些,郑皇后也不再生气,反倒是觉得老天爷在帮自己。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郑皇后迷迷糊糊醒来,见赖嬷嬷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也不知是哪些不知所谓的人在背后嚼舌根,竟然说阳陵侯府老夫人往日里身子康健,往佑安寺去,那百来个台阶都能自个儿爬上去。昨个儿这么突然就去了,怕是死的蹊跷呢。”
郑皇后恍恍惚惚,有些不明白这事儿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看到赖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郑皇后后背才生了一阵凉意。
待她听赖嬷嬷说完外头这会儿的流言蜚语,郑皇后气的险些没有晕过去。
这姜氏的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气不过恭妃,可她不至于傻到这个时候对姜氏这个老东西动手?她莫不是疯了不成?
可她知道自己问心无愧,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却是让她根本百口莫辩。
“娘娘,这清者自清,您没做的事情,还能故意安在您头上不成。瞅着这时辰,奴婢还是伺候您净面梳妆吧。”
等到赖嬷嬷伺候郑皇后梳妆打扮妥当,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内外命妇早就候着了。
因为这样的流言蜚语,郑皇后一路上都有些气恼,感觉路上的气氛也格外的凝重。
淳嫔和宁德公主在后面的马车里,瞧着方才母后脸色微沉,宁德公主便忍不住和淳嫔悄悄嘀咕道:“母妃,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该不是真的吧。”
淳嫔吓都要吓死了。
她也未想到会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急急抓了宁德公主的手,叮嘱她道:“这些流言蜚语,你可一个字都不许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记住了吗?”
宁德公主撇了撇嘴,道:“母妃,我岂是不知道轻重的。怎会这样惹母后动怒呢?”
约莫一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人就都到了畅春园。
谢元姝上一世里,也没少来畅春园。尤其今个儿凝重的气氛,她也没了欣赏美景的心情。
和她同一辆马车的薛家三太太和薛芫,也品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氛,更是动都不敢动,生怕坏了规矩。
见两人战战兢兢的,谢元姝噗嗤一笑,挽了薛芫的手,安抚她道:“这畅春园,不过是仿建南边的园林罢了,说穿了,又哪里有江南真正的山清水秀,尤其还是这个季节。”
听她这么说,两人多少是微微放松了些。
见状,谢元姝又道:“今个儿太后娘娘寿辰,可是大喜的日子。不会有什么的,你只需给给太后娘娘还有皇上磕头请安就是了,没谁会为难你一个小姑娘的。”
闻言,薛芫轻轻点了点头,瞧着比方才更好了一些。
谢元姝笑着又道:“对了,今个儿这场合,怕是菀丫头不会来呢。所以你尽管放心,没有谁会故意找你的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