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藏族汉子和木言几一起扶着央宗阿妈走进屋里,马大犇和朱老师也跟着进了屋。只见这屋子看起来虽然微微有些破旧,但是屋里却还是装点得很精致。屋子中央有个好像是烧火的火炉,然后周围围了一圈那种藏式的小床,就跟昨晚马大犇睡的那张床一样。不过放在这里,却更像是用来待客的沙发。于是木言几和阿妈一起坐下后,藏族汉子就对木言几说道:“大哥,我另一个哥哥现在还在牧场,我这就去叫他,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地要飞起来了。”木言几拉着他说道:“兄弟,家里还有别的人吗?还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藏族汉子憨厚地笑着说:“我叫扎西格列,你叫我弟弟或是扎西都行,家里还有哥哥嫂嫂,还有我媳妇,哥哥的孩子在嫂嫂娘家,我今天把他们都叫回来!”他高兴地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一般。起初的那份警觉,此刻在扎西的脸上一点都看不见了。这种最简单淳朴的感觉,木言几和马大犇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扎西欢腾地跑了出去,看得出这些年,今天是遇到最大的喜事了。可是扎西走了之后,和央宗阿妈之间的交流就成了个问题。朱老师会说一些藏语,但都是生意上那种简单的讨价还价,藏语有个特点,就连两个村子之间,或许都不一定互通语言。而央宗阿妈一直抓着木言几的手,眼神慈爱,悲喜交加地看着自己丢失多年的孩子。木言几也就这么任凭她望着,他和马大犇不一样,马大犇的母亲虽然早年亡故,但是至少幼年的时候,还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但是木言几却对母亲丝毫没有记忆,甚至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家人有种责怪,认为自己被抛弃了。
马大犇低声问朱老师说:“朱老师,我听木言几的先生说,他记得自己是姓木的,为什么刚才那个傻大个,却说自己叫扎西呢?这一家人难道还有两个姓?你确定没找错吧?”朱老师笑着说:“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藏族人呢,他们的名字里严格来说虽然有姓氏,但是大多数都是用几个词组成名字,刚才那个叫扎西格列的孩子,扎西在藏语里是吉祥的意思,而格列的意思是善良。给他起名字的人,是希望他是一个善良而吉祥的孩子。”
马大犇又问:“那你能不能问问阿妈,木言几究竟叫什么名字?”
朱老师藏文虽然不好,但是这点问话还是能办到的。于是他按照马大犇的意思问了央宗阿妈,阿妈笑呵呵地说:“达娃措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