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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觑。
慕安趴在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一楼窗户的余光照亮附近，她恰好看清楼底下那人脚上的白色AJ鞋。
此时，原本洁白的篮球鞋，染上了一团团艳红色的汤汁。
慕安脸色一变，一双这样的鞋差不多就是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同学对不起！”连忙扯下旁边晾衣绳上的毛巾丢下去，慕安对楼底下的人喊道：“你先擦擦！”
大声喊道：“同学你等等，我马上就下来。”
说完，慕安立刻转身冲下楼。
谁也没看到，夜风习习，大变脸似的，一下卷走了窗边散落的衣服。
顾泽苍抹黑在草堆里找篮球，天降酸辣粉，恰好砸在了他面前。
汤汁飞溅到他腿上，鞋子已经被染得一塌糊涂，他顿时蹙起了眉头。
头上有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天空中飘落下几道模糊的黑影。
下意识伸手去接，入手的布料柔软，濡湿一片，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
是一件黑色蕾丝胸衣，镂空蕾丝勾勒出的半圆比他的拳头大，顾泽苍的手一顿。
他拿着手里的内衣，陷入两难。
楼上一阵鸡飞狗跳。
慕安随便套了个大外套，踩着人字拖跑下了楼。
小优看着慕安的背影，叹了口气。
果然，不作不会死。
顾泽苍手里捏着湿哒哒的内衣，站在草堆里吹凉风，身边充斥着又酸又冲的辛辣味。
夏夜除了好看的星，还有嗡闹的蚊。
第三次挥走耳边的蚊子，顾泽苍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拎起糊成一团的酸辣粉，大步朝着垃圾桶走去。
将装着酸辣粉的塑料袋放在垃圾桶边上，缀着的外卖单没有沾上油水，他随手将小纸片撕了下来。
手上的内衣不知该如何安置，犹豫之后，把它放在酸辣粉的旁边。
他将小纸片收进口袋里，走回篮球场，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
其他人看到了顾泽苍被算油染红的鞋子，“队长，你捡个球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泽苍一顿，“意外。”
声音又低又沉，像此时吹过的晚风。
夜色是纱一样模糊的，球场上的灯是夜里的明珠照亮一小爿地，让球场上热闹如白昼。
外语大学的妹子多，风一样地聚集在篮球场，不一会周围全是嘈杂的人声。
篮球场上高大帅气的男孩甩一手汗，旁边的少女窃窃私语，一个三分球就能引爆全场的气氛。
来人看了眼顾泽苍脚上的白色AJ鞋，不免一阵肉疼，“队长你还打吗？”
顾泽苍摇头。
光洁的白昼灯下，鲜红色的辣椒油格外显眼，风过还能闻到一股酸辣的油腻味。
顾泽苍皱着眉，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
经过篮球场大门，迎面刮来一阵香风，女孩的欢声笑语由远到近。
顾泽苍背着包，从口袋里拿出外卖单上缀着的小纸条，想了想拨通了那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盲音之后，官方的女声在说对方无人接听。
顾泽苍挂了电话，给对方发了条短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停住，静得只有树叶簌簌的晚歌，月色朦胧夜色轻薄，映在人脸上格外柔和。
顾泽苍走远了，路边的小姑娘们像是默片加入了声音，画面一下鲜活了起来。
“顾神啊！”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天啊，近看更帅了。”
“艺琪你男神！”
一句话，让全场最漂亮的小姑娘羞红了脸，像五月的小桃红，粉嫩得让人恨不得恰一把。
徐艺琪嗔了眼身旁的小伙伴，望向顾泽苍离开的方向，微叹道：“顾神只适合远观。”
三年都没有人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她也没抱希望，只是默默地喜欢。
“也是——”
一群小姑娘打打闹闹离开了。
宿舍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小优恰好从厕所出来，手机上正好一条新的消息进来。
慕安的消息没有隐藏，她一眼就看到了，无奈地耸肩——
慕同学要是老老实实的不作妖，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脚上的小凉拖打在地板，哒哒哒的声响传遍了整个楼道。
慕安飞快赶下楼，跑到窗户底下，没走两步就踢到了一只篮球。
弯腰捡起，窗户边透出的微弱的光，照亮窗边的草堆，万绿丛中一点白特别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