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七月拿起围巾,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的确上面有不少小瑕疵,一看就是手工织的……
“唔……江小时你好厉害啊!”
老南同志酸溜溜的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还给你妈织过毛衣呢……你小时候,我还给你缝过棉裤呢……”
帝景寒垂下眼睑,默默的吃饺子。
大过年的,江时来了,老南同志也不好赶人,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小棉袄窝在江时身边,连不爱看的春晚都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温馨的一幕,落在帝景寒眼中,显得尤为刺眼。
吃过饺子,他收了碗筷,“叔叔,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哎……你吃饱没有啊?”老南同志标准的嘴硬心软,“下雪了也不好开车,你今晚就住在这吧。”
帝景寒笑笑,“哪有大过年的住在别人家的道理,能吃一顿年夜饭,我已经很满足了。”
老南同志沉默了片刻,“你等我会儿。”
他挺着发福的啤酒肚上了楼,下来时,手里多了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给初七买的,买大了,他穿不了,还是新的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穿个大衣能保暖吗?冬天就是得穿羽绒服知道吗……”
啰嗦了半天,他还非逼着帝景寒把那件丑的要死的羽绒服给穿上。
“不准脱啊!听到没有?!”
帝景寒调整了下呼吸,“谢谢叔叔。”
“谢什么谢啊!都说了是初七穿不了的衣服!”
初七腹诽:他明明就能穿!冬天的衣服,大一点有什么关系?
帝景寒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车里的暖气很热,他却没有舍得脱。
太过温暖的东西,总是让人贪恋。
车子开到一个垃圾桶边,他摇下车窗,片刻后,又摇上。
垃圾桶里,丑丑的粉色手套静静躺着,不为人知。
也永远不会再被那个本该收到礼物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