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Ada车开得跟乌龟爬似的,不时偷瞧一眼北悦,生怕不小心颠到她。
北悦见她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由失笑,“你大胆地开就是了,这俩熊玩意坚强着呢,不会被你颠两下就颠没的。”
Ada却是猛地摇头,“那可不行,我姑妈说怀了孕的女人最娇贵了,磕不得碰不得的,怎么小心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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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悦心道还没到那份儿上呢,她也没那么娇贵,以前在军属大院见多了大着肚子还天天去跳舞、训练的准妈妈们,虎得很。
“Ada,我怀孕的事,先不要声张,尤其在公司。写字楼里人多口杂的,你懂的。”
Ada一个劲地点头,“放心吧老大,我明白,绝不会出去多嘴多舌。不过,我能告诉我姑妈吗,我想让她给你做点好吃的。”
“别麻烦安姐了,不过她认识的人多,回头你让她帮我推荐一个靠谱一点的保姆,我想雇一个。”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北悦轻轻一笑,郁结的心添了不少暖意。
Ada跟在她身边两年多了,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今也锻炼得能够独当一面,且对她绝对忠心,也实属难得了。
对她好的人,她都记在心里,绝对不会亏待。但是那些伤她的人呢……
北悦望向窗外,眼睛还有些干涩,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出戏,足以摧毁她心里所有的力量,到现在心里还在隐隐作痛。
她哀叹的,不仅是逝去的爱情,还有死去的友谊。从今以后,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又少了一个。
突然间,很是想伍媚了。
自从那天她将伍媚气得七窍生烟差点登天之后,俩人就再没联系过……
“先不回家了。去红五星吧。”北悦道。
……
晨光正好,宿醉过后醒过来的季南霆,正在和他的小助理钟鸣进行着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眼见钟鸣围着沙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满头包地跟季南霆讨饶,“老大,这真不关我的事,我冤枉啊我!”
“你冤枉个屁!”
季南霆脸色铁青,黑得跟包公似的,手里拿着一根“凶器”,是他闲置在柜子里的鱼竿,玻璃纤维材质的,韧性极好。
刚才钟鸣一个不妨被他抽在屁股上两下,疼得差点没蹦到房顶上去,摸了摸屁股,感觉都有印子了。
“老子养你干嘛吃的,就是让你看着我,别让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靠上来,你可倒好,还敢助纣为虐,我打死你个坑货!”
季南霆人未到竿已至,又抽在钟鸣屁股上,还偏巧打在臀腿交接处,给他疼得差点没跪咯。
他捂着屁股,眼里带泪地看着季南霆,嗫嚅道:“哥,你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
想他钟鸣以前也是街头一霸来着,率领一帮小兔崽子在十里长街横行霸道的,谁见到他不点头哈腰地喊声“钟爷”,当然了,也仅限于小胡同里那些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结果也不知道那天哪块乌云不长眼遮他脑门上了,让他不小心惹到了季南霆这尊佛爷。
其实俩人缘分起始的很俗,就是他家老爷子得了肝癌,需要二十万块的手术费,要不然人医院就得给轰出来,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但该治的还得治啊,他把能借的钱都借了,最后走投无路找到了远房表哥黄然,知道他现在不干狗仔了,投奔了一个大哥,跟着吃香喝辣的,便想找他借点钱,黄然二话不说,借了他二十万,但后续医疗费是个无底洞,黄然就给他找了个当司机的活。
第一天载季南霆,就是他喝得酩酊大醉被人从酒吧里扛出来,他扶着他上车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他的口袋,摸到了他鼓鼓囊囊的钱包,心就紧了一下。人特缺钱的时候,看着人民币比看到女人屁股还兴奋,他那偷鸡摸狗的毛病一上来,差点就到手了……
手刚触到钱包一个角,就被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抓住了手。
他永远忘不了,那晚上季南霆把他带回家摁沙发上抽的那顿皮带,长这么大他老子都没那么打过他,但他也知道自己该打,任凭眼泪流了满脸也没讨饶,心想只要不把他送到派出所怎么都行,后来他就呆在季南霆家里养伤,后者也得知了他的家庭情况,说了句“以后跟着我干吧,还算是个孝子,但你这偷鸡摸狗的毛病得给我改了,再有下回,老子剁了你的手!”
这之后,他老爹的医药费基本都被季南霆包了,还时不时拎着果篮到医院看他家老爷子,只可惜老头还是没那个福气跟着儿子享福,到底去了,后续的殡葬费也几乎都是季南霆一手包办的,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季南霆这么仗义的人,就认了哥哥,跟着他混。
说来也怪,季南霆明明才比他大个四岁,可这不怒自威的气势特慑人,管的他服服帖帖的。
季南霆板着脸,拿鱼竿点着他道:“昨晚真没发生什么?秦露……她后来就那么走了?你他妈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老子?”
他气得踹了他一脚,见钟鸣吓得那怂样,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还有事瞒着他。
钟鸣蹲地上,抱着脑袋怯怯地看着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其实……其实也没啥,就是昨晚露姐差点内个你的时候,北总、北总进来了,逮了个正着……”
“什么?!”季南霆一听,顿时五雷轰顶,两个眼睛全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