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遥遥,我想了……”贺思源看着满脸潮红的她,心念一动,戏谑的开口:“不如,我们把昨天未做完的事情,继续?”
半真半假,一半真心,一半戏弄。
路遥遥转了个身,人差点就要跌下床了。
她连滚带爬的起来。她敢保证,这是她起床最麻利的一次。
“嘿嘿,思源,我去洗个澡。”昨天都没洗澡,又吃了火锅,又喝了酒,她都觉得臭死了,亏思源还下得去手和口。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儿,贺思源眼神微眯,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豆腐。
今天是个阴天,路遥遥一直以为还早。等到洗了澡,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忍不住叫了起来:“啊,我要迟到了。”
从来没迟到过的路遥遥,大二开学的第一天,于是华丽丽的在老师点了名之后,才赶到教室。
本来想猫腰悄悄的溜到教室里去,无奈老师是火眼金睛,直接点了她的名:“路遥遥同学,怎么迟到了?”
路遥遥瞬间成了班上众人的焦点。
她的脸涨得通红,怎么解释?撒谎,对着老师不会。干脆就不解释了。她两手揪着衣服下摆,嘴微嘟,脸红着,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老师觉得自己再为难下去,好像都十恶不赦了。算了,在大学生逃课成群的气侯下,路遥遥这样从来没迟到的学生,偶尔迟到一下也可以谅解。
于是,他轻描淡写的嘱咐了一句:“下不为例。”
路遥遥低头,松了一口气:“谢谢老师。”真心的啊。
陈米蓝招手:“遥遥,坐这里。”
嘿嘿,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啦。刚同居嘛,小年轻,肯定会贪欢无节制啦,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
曾亚红垂下了目光,面无表情的打开书。
今天这位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难缠的,人称周老头。很古板,绝不容许学生迟到旷课。迟到三次,那这门课就算挂科了。旷课一次,行,下次你别来了,等下个学期再重修吧。
结果,路遥遥开学第一天迟到,却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凭什么?长得好?心里的嫉恨让她看到路遥遥都有一些碍眼。
路遥遥没看到景悠,想想昨天她喝了不少酒,而且是喝醉了的,悄悄给景悠发了一条消息。后来才知道,景悠不算缺席,王辛远亲自以景悠叔叔的身份,给她请了半天的假。
当景悠醒来的时候,王辛远已经上班去了。
景悠觉得全身都像被碾压过一样的疼痛。到底怎么回事?掀开被子,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景悠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男人真的是属狗的,能不能不要下嘴咬。
昨天的事情,一点印像没有。但肯定自己又被男人吃干抹净了。
别人说男人三十六七体力跟二十多的没法比,她没觉得。王辛远跟二十的愣头青没两样,每次她求饶了都不肯放过。
下床的时候,腿没出息的软了。
景悠气愤,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回场子。趁她喝醉酒没记忆,这男人就想为所欲为了?哼,想得倒美。
不过,心情在看到床头前的纸条时,就变得轻盈欢快了起来。
“小悠,上午的课已请假,辛远~”
男人的字体十分的好看,遒劲有力,很大气。
王辛远今天去公司,倒是把手下的人吓了一跳。
他脸上的伤和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今天穿的衬衣,只遮住了下半部的伤口,上部分的伤口,还是露了出来。
看起来,像是咬的吧。职员们腹诽不已。茶水间不愁没有热闹可以瞧了。
“你们看到了吗?王总身上的伤,肯定是女人弄的。”“女人?你确定王总真有女人?”
“怎么没有?你忘记了,王总不是有个小女朋友吗?反正以前听谁说过。不过呢,我也没有见过。”
“没想到我们王总居然好这一口。果然是越是禁欲的男人,就越不正经吗?”
“嘻嘻,小声点儿,被听见了,小心被炒鱿鱼~”
“你们觉得,会不会是林婧?”
“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哪里都不像情侣~”
女职员讨论得热火朝天,却没有注意到,林婧听了个正着。
她今天来送一副画给王辛远。送画是假,看王辛远是真。
昨天看到王辛远这样护着景悠,这样将景悠抱了回去,她的心里被嫉妒的火烧了一晚上。结果,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对话。
伤口?咬伤?很好!景悠就是这样对待姐姐放在心尖上疼的人的。
手里提着的画作,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扔在这些女人的身上。
不知道谁咳了一声,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女职员瞬间收敛了兴奋八卦的神情,客客气气的对林婧打招呼:“林小姐。”
林婧的特殊性,她们知道。就是王总死去的心上人的妹妹,多特殊的身份啊。
听说此人年芳二十八还没有结婚,说林婧对王辛远一点想法也没有,不可能。只是,两个人就这样淡淡相处也很多年了,也没见什么火花。
反正林婧对王辛远说话,倒是有点不同的。带点娇羞,像是面对心爱的男人的样子,却又透着小心翼翼,怕他看破自己的心思,又不甘他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王辛远,对林婧很有照拂,但那方式是对小辈的那种,不掺杂欲念。
秘书通报,林婧顺利进入。
王辛远的心思正在一堆文件上,或快或慢的扫过,或签字,或写点批注退回。
林婧忍不住有一些痴了。对面的男人,专注工作的样子,不要太迷人。成熟男人的魅力,到了她这个年纪,更能体会。宠辱不惊,沉稳可靠,做事情,远不是那些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能比的。
都三十七了,可是看起来仍然是这样好看,以后,他肯定也是超级帅的爷爷吧。一念出,林婧忍不住有一些吃惊。她都想到这么远的将来了。可是他的眼里,有她吗?
“小婧,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淡淡的问她,语气温和。却是长辈对小辈的态度。她想要的不是这种,她要的是男人对女人的眼光。
“我昨天回爸妈家,带了姐姐的一张相片回去,然后,连夜画了一张画作,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就亲自送过来了。”林婧说完,就看到王辛远的握笔的手有几秒的停顿。
仿佛过了许久,他才开口:“给我看看吧。”
林婧忍住嘴角的窃喜,希望他不曾察觉自己的用心。与其他的心被别的女人夺走,她宁愿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姐姐。谁也别想超过谁。
林婧画的是水粉画,画里的林染,是十八岁的年纪,风华正茂,清丽动人。
王辛远怔住了,看得有点失神。脑海里浮现最后的一幕,林染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却笑得无比满足,带着眷恋,带着不舍:“辛远,别忘了我~辛远,我舍不得你~”
她虚弱的说着话,他泣不成声,心惶惶然。
一看到这副画像,本以为淡去的记忆,全部鲜明如初。心很酸,很难过,有点没法自抑。染染,他的染染。
林婧看到王辛远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有一些懊恼,还有一些嫉妒。她一直嫉妒姐姐的。甚至,一度希望死去的是她,这样辛远哥会记得她一辈子了吧?
“辛远哥,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呢?”她咬了下唇,欲把画像收回来。
“对不起,辛远哥,我以为你看到画像会高兴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想惹你难过的。”
林婧打破了沉默,开口就是这句话。
王辛远伸出手摸着画像上的人,沉默了一会,说:“不,你画得很像,将染染的神韵都画了出来。这个礼物,我喜欢。谢谢。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没开车的话,我可以派司机送你。”
一开口即是逐客令。林婧却无力反抗。
她乖顺的应了一声:“好,再见,辛远哥。”
如果姐姐活到现在的光景,不知道怎么样呢。是不是儿女成群了?或者也会如平凡夫妻一般吵架,然后又和好如初?
林婧一出去,王辛远将头深深埋在了文件里。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坚毅与硬朗。
画像他拉开抽届,放了进去。
他站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点燃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林染死后,他烟不离手,后来渐渐养成了习惯,稍有点心事,就会点上一根烟。有时是抽,有时就这样让烟渐渐燃完。
刚一看到画像,他承认自己方寸大乱了。
到底,林染在他的心中,仍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角落。
他不确定景悠是否知道。知道吗?也许不知道吧。
既然这样,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他决定了,他和景悠的关系,应该更近一步了。
想到这里,王辛远叫来了助理,吩咐了下去。
助理当时听了没反应过来,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王辛远板着一张脸:“还不快去。”
助理反应过来,溜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