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敬您是长辈,才给您三分的里面,但是言老来势汹汹,一来动手就想打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苏绵绵似笑非笑的看着言老,一双幽幽的眼睛像要将人看穿似的。
“好一个灵牙嘴利的丫头!”言老声音明显有些拘谨,那双通红的眼眸却带着愤怒的血丝,“付太太这般不懂分寸,也不知道当年付老爷子怎么会看上你,选了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丫头当了孙媳妇...”
言老隐忍着愤怒,大掌攥得紧紧的,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爷爷当初会选上绵绵当孙媳妇,自然有他的道理和远见,言老说这话未免也太不把我们言家放在眼里了!”付景言刚回来就听见言老这般数落苏绵绵的话,心里已经怒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念在这人是言靳维的父亲份上,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景言,你来得倒是及时,你看看你这媳妇,也该是时候管教管教了!”言老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但仍然佯装一脸的威严,似乎也不把付景言放在眼里。
“我的老婆我自然会管教,就不劳烦言老操心了!”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付景言紧攥着的拳头依稀可见青筋,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景言呐,叔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你一时糊涂被女人给骗了,这不是好心提醒!”言老装作一副好长辈的样子,只是这些话在旁人听来,就不是尖酸刻薄那么一回事了。
带着些嘲讽,又看不起之意,让付景言彻底失去了耐心。
“言老说的是,不过我听说言老退休之后成天赏花摘花,泡在温柔乡里都不愿意出来了,言老这般好雅致,好像把话说得过于明朗了,就不怕自己扇着自己的耳根子?”
“景言,你...”言老损人不成反被损,一时脸上无光,气恼得整张脸都是红的。
“反正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靳维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和这女人没完!”言老深知自己不是付景言的对手,倒是识趣的就闭嘴了,只是气呼呼的在隔离室转了几圈后,就去导诊台找护士询问情况去了。
表面上是在关心言靳维的病况,说到底还是改不了秉性,伤心一时之后,又开始对着人家小姑娘各种骚扰了。
以前的言老并不像这样,到底来说还挺让人尊敬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秉性大变,整个人更是自我放纵到一种程度,也难怪言靳维会看不下去,不愿与这个父亲再有任何瓜葛。
再说言靳维今天会落成这般模样,归咎到底还是言老一手造成的。
要不是他毫无人性将人家陶家逼到无路可走,陶宁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要置言靳维于死地。
“以后见到他,离他远一点!”付景言收回冷厉的眼神,扶着苏绵绵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茉莉似乎还没从言老刚才的教训中回缓过来,整个人都是愣愣的。
“茉莉,吃点东西吧!”苏绵绵将一碗粥递给她。
茉莉并没有接,只是咬了咬唇道,“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一点,”苏绵绵劝解,“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靳维考虑下,要是他醒来了,你却倒下了,你让他怎么办?”
苏绵绵无奈的叹了声气,这会儿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人一旦伤心到了一种程度,无论你在说多少的好话,她总是听不进去的。
好在,茉莉是个理性的女人,听闻她这么说,倒也接受了,“你说的对,靳维还有希望,我不能倒下。”
说完,接过那碗粥,即便舌头上淡然无味,也硬是将整完粥全部吃完,只是边吃边掉着眼泪,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言老的那番话你也别放在心上,那人就是嘴欠!”苏绵绵咕哝着小嘴儿,想想刚才那个糟老头子说的那些讽刺的话,心里总是觉得不是滋味。
茉莉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反正我也习惯了!”
的确,自从和言靳维交往之后,言老对她各种讽刺,骂她是陪酒小姐各种难听的话,她性格孤冷,又怎么可能在话柄上落得下风,一开始也是各种顶撞。
渐渐的听多了,言靳维和言老彻底反裂,茉莉也渐渐看开了。
只是今天他说的那一番话确实是过分了,不过也说的全是事实,要不是因为她,言靳维也不会躺在里面。
想想就觉得心里一阵苦涩,眼眶里泪水又堆积蔓延...
医生要进隔离室的时候,基本上都穿着消毒衣,在里面对维言靳维各种检查后,这才从隔离室退了出来。
这会儿也已经是晚上9点了。
“茉莉,你身体还没恢复,回去休息吧!”苏绵绵道,扶着她就要往普通病房走去。
“不行,我要在这里看着他,他一分钟不醒来,我一分钟不离开!”茉莉语气坚决,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寸步不离的望着隔离室,“他醒来一定最想见到我...”
付景言知道茉莉的性格,自然没想着去劝解,现在他担心言靳维的同时,也在心疼苏绵绵。
她也是孕妇,受不得一点儿操心。
“绵绵,这里我来守着,我先送你回家休息!”说着,付景言就要去牵苏绵绵的手,只是苏绵绵却快速的躲开了,“我也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着茉莉。”
“乖,听话,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受累,”付景言好言相劝,执意要送她回去。
但苏绵绵的性格也是倔,她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付景言答应不送她回家,但前提是要苏绵绵休息,好好睡上一觉。
付景言特地让护士安排了一间小房间,亲眼看见苏绵绵躺下去休息后,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