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那鸾皇待姐姐如何?”了然虽说心中约莫有数,但到底还得听玲珑亲口说说。
玲珑却竟是笑了笑,又盯着黑漆漆的窗外好一阵子,才喃喃道:“妹妹,你相信吗?这皇宫是会吃人的。迟早有一天,姐姐也会被这皇宫吃得不剩骨头。”说完这句,她面上竟是生了些恐惧,甚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了然不曾想她反应如此之大,赶忙握住了玲珑的双手,输了些内力过去。好一会儿,玲珑似乎才平静下来,大约也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抱歉地向了然笑了笑,这才言道:“以妹妹的聪慧,恐是早已看出来了,这偌大的宫中,大约鸾皇并不曾将任何一人放在心上。我刚进宫的那日,鸾皇看我第一眼时似乎还有几分温存,只是不过片刻便转为雷霆之怒。此后亦是如此,鸾皇总是喜怒无常,即便我再小心,但终究平息不了他的怒火。因而鸾皇每来一次,我这一殿之人都得跟着受罚。”玲珑苦笑一声:“如今我这殿中之人,莫不是日夜祈祷,只希望那鸾皇忘了我才好。”
玲珑这宫中生活,相比雅涵,却是大不如了。想那鹰浩毕竟是处处维护着雅涵的。“鸾皇待其他妃嫔又如何呢?”了然问道。
玲珑惨然到:“大抵都差不多。除了太子生母容妃,其他妃嫔们,与我境遇多半相似。不过是两年的时光,当年与我一同进宫的妃嫔,死的死,疯的疯,已然是少了一半了。”
玲珑所述的鸾皇性子,倒是正如了然的猜测。她忖度着,那鸾皇大约是有些性格分裂的,只是他自己亦不自知,旁人更不敢言说罢了。只是却不知他究竟是因着什么,竟是将这家国天下妻子儿女全然不放在心上。
了然心下凄然,着实是心疼玲珑。从前那活泼豁达的女孩子,生生被折磨成如今这幅模样。
见了然不忍,玲珑反倒是安慰她到:“其实鸾皇待我是否亲热,我如今已是并不在意。姐姐现在其实是已经不惧了,这宫中的日子,不过是捱得一天是一天,哪天实在捱不下去了,便也解脱了。只是,姐姐心中尚有不甘,表哥自打去了前线,一直不曾有消息给我。大约我那义母也是不愿再让我与表格有所牵连。其实,我只不过是想知道,表哥如今是否平安。只要他过得还好,我即便再如何,也可安心了!”
原来对表哥安危的牵挂,已然成为玲珑心中唯一的生念。若是没有这份牵挂,依着她这份刚烈的性子,了然如今还能否见到她都未可知。想到这些,了然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看来无论如何得将玲珑救出这鸾宫了。
正思索的功夫,了然却听玲珑轻声地提了一句:“妹妹有没有发觉,这满后宫的女子,其实看起来多少都有几分相似?”
听玲珑这么一说,了然仔细回想了下这几日里见过的容颜,心下约莫是抓住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