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抽了一个粗柳条出来,没成想是个没磨好的篾片,一下子就扎了手。
“哎哟!”
翠儿狠狠的捂住手,疼的滋溜一声。连忙站起来去拿醋浇了上去,随后抓了把土,狠狠的揉着让它止血。
“没事。”
见魏三娘吓着了,翠儿连忙解释:“篾片就是这样,没打磨好没留神就叫刺给拉手了。不过都是小伤,明儿就能再编了。”
“伤口这么深,能行吗?”魏三娘有些担忧:“要不,还是歇几天吧。”
“不能歇。”翠儿说话间也不识闲,将地上的篾片用另一只手拿着,在一旁的磨石上磨着:“这个年过了个把月,家里的余钱也都花差不多了。得干活了,你也别大惊小怪,这算不
得啥。周围几个村子里面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还有光景差的得下地呢,咱已经算是不错了。”
看着她笑眯眯的脸和眉间的满足,魏三娘觉得心里胀胀的。
她何德何能,这一路虽然说有坎坷,可是遇到的大多都是像翠儿这样的好人。
突然,她心中一动。
“翠儿,这络子,你说在镇上真有人买吗?”
“咋没有!”翠儿怕她不相信,拍着胸脯保证:“咱镇上别看地方小,可有钱人也多。还有吃惯粮的老爷,各个手里都有闲钱,也乐意给夫人小姐们打扮。这络子还是个时兴的玩意
儿呢,只要你编,不愁没人买,就怕到时候,供不应求呢。”
魏三娘一听,心里顿时定下来了。
“翠儿。”
她抓住翠儿磨篾片的手腕,眼睛里面闪耀着希冀的光芒:“你去把邻舍的妇人都叫过来,我教你们打络子吧。”
“啥?”
这下,换翠儿傻眼了。
魏三娘要教大家打络子的事,在整个村子里面都轰动了。里正娘子颤颤巍巍的过来,含着眼泪,替全村的女人都谢她。也有一些脑筋不开化的,见这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居然要卖十五文钱一个,不能吃不能喝的,谁能花钱买
这个?
特别是在知道五彩丝线居然要五文钱的时候,顿时一半人都打了退堂鼓。
“灵玉,你不用管管她们,那都是一群没远见的。”翠儿气鼓鼓的安慰着好友:“一个个都是只想吃不愿屙的东西,回头见咱们赚了钱又该眼红了。活该她们受穷!”
多好的灵玉啊。
若是旁人,有这种本事指定藏着掖着,哪个愿意拿出来。也只有灵玉,是真心实意把村子里面的人当自己家人,屙金蛋的母鸡都要抱出来给大家分一分呢。
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愿意来,质疑灵玉的好心,真叫人气愤。
“算了。”魏三娘安慰她:“毕竟是个稀罕物,你当哪个都跟你似的见多识广啊。”
这句揶揄,既是解了大家的围,又叫翠儿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行吧,反正咱们先弄。咱好好的弄,赚钱了,馋死她们。”一想到未来,翠儿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