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奴婢突然觉得腰酸背痛的,想来是这些日子伺候夫人累得。”杏雨柳眉一皱,那表情七分假三分做作。
阮青青露出心疼之色来,“好丫头,既如此,你便回屋里休息吧。”
杏雨忙谢过阮青青,虚扶着腰回前院休息了。
阮青青看向剩下那两个丫鬟,澹澹吩咐道:“听蓉,你去老夫人那儿把熏炉要来吧!”
“这……是。”
穿玫红单襦的正是听蓉,阮青青脑子过了一下,她是来凤阁的二等丫鬟,性子沉稳,是个老实讷言的。
听蓉没说什么,退步离开了这院子。
“听月,你进屋来伺候吧!”
“是。”
这话里憋着几分委屈,但恭敬还是有的。
进了西侧屋,阮青青要换衣服,听月拿了一身来。海棠红的襦裙和月白流仙裙,阮青青看了一眼,这听月的审美观至少是正常的。
这听月也是二等丫鬟,不过性子毛躁一些,一直不大受原主重用。
伺候她换衣服时,这听月确实手脚笨了一些。不过倒是给她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配着翡翠珠的金步摇,贵气之中又透着灵动,不至于太死板,正符合她这样的年纪。
晚一些时候,听蓉还真把熏炉要来了,不过却不是老夫人屋里那一顶。
“老夫人还赏了许多金丝炭,让夫人用完了,跟库房的管事再要。”
阮青青抿了一口听月送到手里的热茶,嘶,太烫了。
“你怎么跟老夫人说的?”
“奴婢只道,夫人让奴婢来讨熏炉的。”
“哦,只说了这些?”
“又道夫人昨夜里咳嗽不断,又加了一层被子才勉强入睡。夫人畏寒,去年入冬就生了一场大病,只怕今年也免不了。”
老夫人不在意一个熏炉,但她瞧不上她,所以不会轻易把熏炉给她。她派听蓉去,便是要看看她有没有能耐。
阮青青点头,听蓉说这些话,老夫人听了虽不高兴,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熏炉而坏了事。不过这听蓉,却是忠心,没有为自己在老夫人跟前留点好。
“往后你二人就在跟前伺候吧!”
“可杏雨姐姐……”听月提到那杏雨,脸色便有些不好。
阮青青笑:“你杏雨姐姐腰伤了,没三五个月,岂是能好的。”
“是。”听月到底藏不住心思,脸上已带了喜色。
“是。”听蓉还算稳重。
翌日晚些时候,阮青青才借机去了外院。
见冬荷一脸疲惫之色,想来自昨夜到现在一直守着弟弟没合眼。
“夫人,他昨夜就醒了一次,让我不要动他的被子,之后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会不会……”
“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本夫人看看他伤口的情况。”
“这……”
“去吧!”
冬荷怕惹阮青青不高兴了,只得满腹忧心的出去了。阮青青见那少年合着眼,但眼珠乱动,便知他是醒着的。
“可有人发现了这瓶子?”
“没!”他睁开了眼。
阮青青看那引流瓶,里面已经有很多积液了,于是更换了引流瓶。她去药房拿瓶子时,似乎看到一串数字在闪,因怕冬荷回来撞见,所以匆忙间没有看清楚。
“为什么在你姐姐面前装睡?”
“姐姐?”
阮青青一愣,“冬荷不是你姐姐?”
少年眼神里露出迷茫之色来,静默半晌才道:“我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
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