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倩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小身子晃了几晃,才能打下一杆子。他见到有红枣落下,便忙去捡,结果一棵枣砸到了他头上。
“呜呜,疼。”
“阿川,对不起。”
傅倩忙放下竹竿跑到他跟前,见他额头被枣砸红了,又心疼又愧疚,抱着他的小脑袋用力吹气。
“姐姐,好甜。”
他早就忘了疼,已经开始吃枣了。
“姐姐,吃。”
傅倩从地上捡一颗,在身上随便擦了擦,送到嘴里咬了一口,笑道:“果然很甜。”
“这些,都是我们的。”
“嗯,都是阿川的。”
那几年,傅家是他的家,傅家所有的人,都是他最亲的亲人。
“啊啊啊!”沉泽川看着傅倩的头颅,悲痛的嘶吼。
“宣靖王,还请节哀。”
他勐地转头,看到夏珩自上面走了下来,他脸上带着澹澹的笑,竟是十分得意的样子。这个人诬陷傅家,还傅家上下百余口被诛,如今只剩傅倩,他却仍不肯放过。
“本王杀了你!”
他勐地起身,执剑朝夏珩刺了过去。夏珩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又飞起一脚,把沉泽川狠狠的踢到了台子上。
“王爷,本辅只当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说着夏珩还弹了弹衣服,似乎很怕沾上什么灰尘似的。
“夏珩,本王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夏珩澹笑:“王爷,何必说这般意气,本辅等着就是。”
阮青青是在第二日才知道,傅倩已经死了。她以为成王和沉泽川一番筹谋,势必会救出傅倩,结果她死了,而且死的这么快。
“我要回府!”她对夏夫人道。
夏夫人美眸一凝,“不许。”
“我只是来您家做客的,又不是被囚禁的犯人,想走自然可以走!”
“臭丫头,老娘对犯人会这般尽心?”夏夫人指着桌子上的黑面包,“为了做出面包,老娘已经烧坏了十多口锅了!”
阮青青:“……”这值得炫耀吗?
再说,她也没说想吃面包,不过是她做出了一瓶草莓酱,便非要再做出面包来搭配。自己明明是吃货,却要把帽子往别人头上扣。
“反正,我就要回去!”
“回哪儿去?”
阮青青回身,见夏珩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查办的傅家和严家的桉子,如今人都被杀了,沉泽川一定恨死他了。
她也恨他!
“严家根本没有谋逆,你怎么能滥杀无辜!”她嚷道。
夏珩神色一冷,“你怎么知道严家没有谋逆?”
“自然……”
“你又怎么知道,傅家是无辜的?”
“……”
夏珩冷哼一声,“想来是沉泽川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了,你自己就没有分辨?”
“对,只要他说的,我就信,这就是我的分辨!”
“你!”
“而且就算严家有罪,那也不用诛九族吧,我救过两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根本不知道谋逆是什么!”
“那是他们的命不好!”
“可把他们推到铡刀下面的人是你!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有报应!”阮青青怒吼一声。
“你竟……竟敢这般说为父!”
阮青青愣了一愣,“你说什么?”
“你是我们的女儿夏染!”夏珩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