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元夫人喝道。
“夫人,晏公子不在府中,若是让他知道……”
元夫人抬头,看向那领头的护院,咬牙道:“这里是元府,你莫不是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晏公子……”
“他算什么!”
领头的护院见元夫人真动怒了,还真不敢硬拦,“夫人,晏公子是为了您好。”
“你们让开,有什么事让他找我。”
说了这句,元夫人径直往后院走去。
进了园子,几个小厮上来接住了担架,元夫人气力用尽,跌坐在地上。夏染也累得不轻,但还是赶紧过去,给元夫人把脉。
“动了胎气。”她小声对元夫人道,“等会儿我开个方子,你让身边的丫鬟去配几副药喝了,这几日在床上静卧,千万别下床,心绪也要调整好,别再动怒。”
元夫人呆呆的点了点头,“劳烦夫人了,只是实儿……”
“我会帮他治伤的。”
“好,一定要治好他。”
长街上,安王坐在马车里,正在闭目养神。
夜色已深,街上没有人。
马车突然停下,安王睁开眼,似是有预感一般,他沉静了片刻,而后撩开车帘下去了。
距离马车十几步远的地方,一穿月牙白锦衣的男子站在那里,风姿凛凛。月光照在他如玉的面容上,透着几分清冷。他打眼看过来,眸光冷傲,这自上位者的迫视。
安王触到他的眸子,心突然慌了一下。
不可否认,这一刻他是后悔的,两年前他应该杀了他。也许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也许将一败涂地,也许根本杀不了这人,但至少眼下他不后悔。
安王挺直胸脯,慢慢呼出一口气,而后看向来人。
“四哥。”
沉泽川朝前走了几步,见安王身边的护卫,一个个拿着刀,紧张的防备着他。
他嗤笑了一声,“老六,你怕什么呢?”
安王眯眼,是啊,他怕什么呢!
这里是岭南,是他的地盘。
“四哥,总不会是你一个人吧?”安王四下打量了一眼。
“四哥想跟你说会儿话,要旁人做什么。”沉泽川澹澹一笑。
安王觉得自己是足够了解这位太子爷的,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有危险。所以这四下肯定有他的人,而且自己很可能已经被包围。
“说什么?”
沉泽川背着手,又朝安王走近了几步。
“老六,四哥有一件事不明白。”
“哦?”
“四哥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安王看着沉泽川,沉寂半晌,突然哂笑了一声,“我自出生,身体便不好,父皇不重视,母妃嫌弃,兄弟们排挤,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小时候在宫里,我常躲在假山后面,或草丛里,或某个角落,看着兄弟们玩耍打闹,其中最瞩目的应该就是四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