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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没有宵禁,即便不是什么节日,也热闹的很。
晚上一行人先去吃了饭炒蟹面。
这炒蟹面是活蟹现炒现煮,配上劲道十足的面,又鲜又香,融哥儿差点将舌头都吞进肚子里。
只不过一顿饭九个人,吃掉四百个大钱,杨氏哪里过过这样奢侈的日子,一阵心疼。
“二婶,无碍的,这钱不就赚来花的嘛!再者说,这钱呀,会花才会挣,只有懂得怎么花钱,才有更多的门道挣钱。”
杨氏嗔笑看着她:“你呀,胡说八道!”
许含章嘿嘿笑着,又跑到糖人摊上,不仅她跟辉夜融哥宝儿有份儿,大人也都有份儿。
尤其是二叔和百里,人高马大的抱着糖人啃,颇有点反差萌。
百里脸皮厚,倒是还好,二叔整张脸都红了。
杨氏看着丈夫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虽说禹城的本地居民对这样繁华的夜色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落在许家一家人眼里,就只有赞叹的份儿了。
许融见那长杆挑着成串的走马灯上面,画着不同的人物故事,一个劲儿的问这个是谁,那个讲的是什么,许修义夫妻哪里知道,徐含章一个天外来客更是不知,好在百里和口才都不错,换班给两个孩子讲这上面的故事。
徐含章也听得津津有味,她对这些市井百戏也超乎寻常的感兴趣,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民间生活的缩影,她想更加了解这个世间,和这个时间的各种规矩,多看看这些东西也算有益。
一行人逛了一条街,正要往另一条街上去,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伸手拦住了她们以及其他往这边走的人,客气的说道:“诸位暂且留步,我家主人在里头,还请诸位先去别处逛逛,一会儿在来这里,可好?”
他话说的客气,虽然是仆从,那穿着却比一般人家的老爷还好呢,众人虽然纳闷是什么贵人在里头,却也不敢冲撞,掉头便走了。
许含章一行人也完后退去,打算去另一条街。
只是百里迟疑了一下,提醒道:“方才那仆从,说话是京城口音。”
许含章脚步一顿。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因为上午看见有人被杀头的事,她总觉得这个时候京城有人到这来不同寻常,便悄悄说:“咱们走慢些。”
她让赵讯领着二叔二婶跟孩子先往前走,自己则跟百里和陆骞染了个兜了个圈子,往方才那边走去。
结果,还真就让他们看见了。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件天青色缂丝长衫,束着羊脂玉腰带,背着手,通身都带着雍容的气度。
许含章问百里,“这是谁?”
百里紧皱着眉头:“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