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至少也有九成的把握。”查志才说。
“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直接把罗星救出来?”赵玉珏问。
“我们省高检的检察长余发也出事了。”查志才说,“就在昨天下午我赶回省城的时候,余发被中纪委的人从检察院带走了,他好像与省委丁书记的案子有牵连。”
“太好了!”赵玉珏说,“那罗检这回该出来了!”
“你先别高兴那么早。”查志才说,“这边余发刚松口,就被带走了,我的工作白做了,算是前功尽弃了。”
赵玉珏很不理解,余发出事了,查志才为什么说他的工作白做了,余发出事不正好可以证明罗星是无辜的吗?查志才为什么却说前功尽弃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赵玉珏说,“照你的意思,罗星就出不来了吗?查哥,这件事你可答应过我。”
“我是答应过你,可我也一直没闲着啊。”查志才说,“余发是进去了,可是把罗星关起来,不是余发一个人的事,是余发和两个副手一起开了碰头会定下来的。余发是双规了,可别人没有双规啊。”
“我明白了,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误。”赵玉珏说。
“关罗星需要理由,放罗星也同样需要理由。”查志才说,“有些事就是这样怪。”
赵玉珏与查志才说着话,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两道街。按照查志才的意思,罗星恐怕一时半会放不出来,让她要有一个思想准备。
赵玉珏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就回区检察院上班了。
她上班后听到了第一个消息,就是被村长带了绿帽子潘忠涉嫌杀人案昨天开庭了,结果潘忠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赵玉珏当天下午就赶到潘忠的家里,开导潘忠的老婆沈翠尽快上诉。
赵玉珏怎么也没想到,在潘忠的家里,她看到原告杜山正和被告潘忠的老婆沈翠正在炕上喝酒。
看到眼前的一幕,赵玉珏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沈翠从屋里追出来,一把抱住了赵玉珏的腰。
“你放开我!”赵玉珏怒道。
“我不放。”沈翠固执地说。
赵玉珏的副科长见状,忙从车里下来,连拉带扯地把沈翠弄到了一边。
“沈翠啊沈翠,我是真搞不明白了。”赵玉珏说,“你既然还和杜山在一起,当初为什么哭品哭叽叽地找到我,让我救救潘忠?”
“赵警官,我闲得慌啊!”沈翠说,“我男人这一关就是四年,我可怎么过啊,我可不想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没男人的日子。”
赵玉珏抡起胳膊,冲着沈翠的脸就是一巴掌,沈翠反应很灵敏,一闪躲过去了。
“我们走。”赵玉珏说,“我一看到她从心里往外恶心。”
下午从乡下回来,赵玉珏来到了一家蓝河市有名的律师事务所,见到了蓝河名律师施兰,让她帮助潘忠起草上诉书,并担任潘忠的上诉律师。
赵玉珏与施兰吃过晚饭,独自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她洗漱一番,正要睡觉,查志才给她打来了电话。
“查哥,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赵玉珏问。
“反正不是坏事。”查志才有点卖乖的意思。
“你快说,不说我就挂了。”赵玉珏威胁道。
“我联系上蓝河的新书记宫树仁了,他已经应答帮你物色一个地方。”查志才说,“你明天上午早点去,争取堵着他。”
赵玉珏知道,查志才没有死心,还在帮她物色新的岗位,如果她拒绝他不仅前后矛盾,而且有些不识抬举。
“非得明天去吗?”赵玉珏说,“我和一个律师约好了,明天早晨在单位见面。”
“你一定要去。”查志才说,“我已经说好了。”
“好吧,那我就走一趟。”赵玉珏说,“你来吗?”
查志才嘿嘿笑了,笑声没有什么底气,有些空洞。
“我先告诉你一声。”赵玉珏说,“如果新书记给你安排了角色,你不管心里愿不愿意,都要先答应下来。”
赵玉珏听着查志才的话有点不对味。新书记给她安排任何角色,她都要答应下来?如果新书记让她看收发,她也答应下来吗?
“好吧,那我就答应下来。”赵玉珏估计,如果新书记真的打算帮她一把,应该把她安排在一个理想的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