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准时来就行了。”孙婧说。
孙婧的口气这么坚决,申一甲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申一甲说。
“宫书记过两天要到北京学习,我猜的没错吧?”孙婧得意地说。
“你太神了。”申一甲说,“你干脆当别旅游局长了,去国家安全局吧。”
“一甲,经常能看到杨重吗?”孙婧并没有接申一甲的话茬,而是向他问起了市委副书记杨重。
申一甲不知道孙婧为什么想起了杨重,杨重的办公室离他的常务秘书室不远,只要杨重来上班,他每天都会看到他,而且远不止一次两次。
“你说的杨书记吧?我和他在一层楼,天天能看到。”申一甲知道孙婧和杨重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她这样毫不避嫌地问起杨重,却有点反常了。
“他对你怎么样啊?”孙婧问。
“还行。”申一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哼了一声,行什么行,杨重见了他就没笑过。
“一甲,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和你聊了,晚上见。”孙婧说。
孙婧如果不提杨重,申一甲还没有注意,今天的杨重很反常啊。孙婧为什么突然问起杨重了呢?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这么失言的。
孙婧与申一甲已经好久没有肉体上的接触了,他们的情人关系已经名存实亡。这时候孙婧向他问起杨重,引起了他的疑虑:看来孙婧心里肯定有事。
今天早晨,申一甲接市委书记宫树仁到了单位,收拾了常务秘书室,拖了地,然后又向宫树仁请示了一下一天的工作安排,回到常务秘书室时,穆阳已经到了。
穆阳拿了纸去卫生间了,申一甲一个人在办公室翻看着记事本,准备打几个电话。
市委副书记杨重进来了,他现在是蓝河市委常务副书记,蓝河名副其实的三把手。杨重经常来常务秘书室,申一甲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申一甲立刻站了起来,向杨重问好:“领导好。”
杨重板着脸:“小穆呢?”
“去洗手间了。”申一甲说,“领导有事可以交给我。”
“交给你?”杨重“哼”了一声,“用不起。”
申一甲尴尬地笑笑:“领导,我是秘书啊,就是为领导服务的。”
谁知杨重斜了他一眼:“瞧瞧你这办公室,文件太多了,哪儿都是,窗户也不开,地也不拖,你瞧你这花养的,嗯,带死不活的。”
申一甲立刻斜眼了。
杨重说的不是事实啊!他桌上的文件是多了点,但这是一会儿要拿给宫树仁批阅的,少一份都不行啊!窗户明明开了一扇,地板他一早来了就拖完了,至于窗台上的花,长得还可以,没有一棵有黄叶子啊,杨重为什么不由分说,一股脑冲他来了?
“谢谢领导批评,我一定注意。”申一甲不想向杨重解释,他已经总结出了一条经验,在领导面前,尽量不要解释,越解释越麻烦,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他不服气。
杨重听了他的话,连声都没吱,转身就出去了。
申一甲还为这事纳闷呢,没想到孙婧偏偏问他是不是经常看到杨重,杨重对他怎么样。
杨重知道申一甲是孙婧的外甥,虽然这个外甥是假的。在申一甲看来,杨重根本无法查证他与孙婧的关系,所以就算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也至于公开质疑。单冲孙婧与杨重的关系,他就算不关照他吧,至少也不应该找他什么麻烦。
申一甲怎么也想不明白,杨重到底怎么了。
晚上七点钟,申一甲准时到达旅游局,一个人匆匆上楼,敲开了孙婧的办公室。
孙婧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申一甲抽起鼻子嗅了嗅,一种特别熟悉的味道,一种久违的味道。
“一个人来的?”孙婧向申一甲的身后看了看。
申一甲立刻慌了,孙婧简直神了,竟然猜到他为什么来找她。
“你怎么了?”孙婧在申一甲的胳膊上拍了一把,“今天怎么有点发呆啊?”
“我一站在你面前,就感觉被剥光了一样。”申一甲说。
“别,这可是在办公室,不许耍流氓啊。”孙婧说,“走吧,我领你去食堂。”
孙婧的话让申一甲产生了联系,办公室不许耍流氓,难道食堂可以吗?他心里很纠结,如果孙婧今天晚上想要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