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丽愣了一下,没想到孙婧的嘴里蹦出了这么抽象的词汇,不过她立刻明白了孙婧的意思,在工会这一亩三分地,决定她命运的不是夏飞,而是施予让。
“丽丽,你知道什么叫做两败俱伤吗?你和夏飞在单位的关系众人皆知,如果你告了夏飞,同事们会怎么看你?”孙婧说,“他们会疏远你,说你翻脸不认人,最毒妇人心,班子里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一个必须提防的女人。即使你告赢了,其实你已经输了,你输掉了自己,输掉了以后。”
“我已经告过施主几次了,但一直没有结果,不知被谁压下了。”肖丽丽解释道。
“你以为这次他们还能压下吗?施予让要负领导责任的。他对你的骚扰,他的老婆对你的漫骂,连工会门口的清扫员都知道,你却把矛头指向了和你有第三种情感的夏飞,你这不是欺软怕硬吗?你认为这样公平吗?”
“孙主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肖丽丽说,“你说的对,施予让在工会一天,我就一天没有宁日。”
“这才是主要矛盾。”孙婧说。
肖丽丽虽然明白了孙婧的意思,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她用力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一言不发。
“我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事情太简单了,你要赶紧上班,只要夏飞向你道了歉,你赶紧为他求情,多挽回一点你们的形象。”孙婧说,“然后你再找一个亲属,去偷偷地告施主,你就不要再抛头露面了,傻子。”
“我不会原谅夏飞。”肖丽丽幽幽怨怨地说,“他一巴掌把我的心打碎了。”
“说了半天都白说了。”孙婧站了起来,不准备再呆下去了。
肖丽丽送孙婧出了门,孙婧才发现肖丽丽的家里一点男人的气息也没有,不禁心中不解,她的男人呢?
“老公做什么的?”孙婧问。
“他啊,在南方做生意呢。”肖丽丽说,“一年也回不来两趟。”
肖丽丽的话立刻证实的孙婧的判断,怪不得肖大主任这么掰不开镊子呢,原来家里没有主心骨啊。不过也分人,姚云龙不是也整天不着家吗?她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孙婧估计,施予让应该在单位等着她家访的结果,就急匆匆回单位复命。
她回到工会,敲了敲施主办公室的门,没想到门是锁的。她笑了,看来自己太心急了,人家施主可能根本没想到她今天还会回来。
她回到办公室,给施予让挂了一个电话。
“施主,我回来了。”孙婧说。
施予让的口气很惊讶:“这么快?怎么样?”
“摆平。”孙婧伸了伸舌头,“肖丽丽的气至少消了一半,她已经答应明天来上班了。”
“太好了。”施予让声音很兴奋,“孙主席出马就是不一样啊,这件事早交给你就好了。”
“施主过奖了。”孙婧忽然想起了那两盒送出去的俄参,“施主送我的那两盒俄参,我刚才打开了一盒。”
“噢?”施予让在那边不出声了。
“好吃极了。”孙婧挤着眼睛,“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海参,现在心口还热乎呢。”
“人家老毛子的海参的确个大、地道。”施主竟然信以为真了。
“另一盒我舍不得吃,准备留着,过年吃。”孙婧说。
“哈哈……”施予让一阵狂笑,“别介,我再送你一盒吧。”
孙婧挂断电话,来到了夏飞的办公室,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沙发上,夏飞起身坐到她的对面。
“我今天去了肖丽丽的家里,等她回到单位,你态度诚恳一点,好好道个道个歉吧。”孙婧说。
“她不会原谅我了。”夏飞说。
孙婧觉得奇怪,夏飞的话与肖丽丽的话惊人的相似。
“我说的是私下,最好不要说官话。”孙婧说。
夏飞默默地摇头,显然还没有从颓丧的心情中走出来。
“现在影响已经出去了,只能采取一些补救措施了,效果好不好,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孙婧说。
夏飞还是摇头,从矿泉壶中为孙婧泡了杯茶,放到茶几上。
“我告诉你,你怎样做,她就能原谅你。”孙婧淡定地说。
“怎么做?”夏飞这次没有摇头。
“明天肖丽丽来单位,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告诉她,你是爱她的。”孙婧说。
夏飞的表情霍然开朗:“孙主席,你这个人,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