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于纯虹打听来打听去,最后终于得到消息,钟铭好像去了江浙一带,具体去了哪儿,去干什么了,回不回来了,谁也说不清楚。最为古怪的是,钟铭原来的手机号已经停机了,没有人能和他取得联系。
申一甲听得一头雾水,钟铭为什么走了走了,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留下,这哪里像离开蓝河啊,这简直就是要与蓝河切割啊。
看来孙婧的调查很难有下文了,那台山地吉普爆胎的事也可能不了了之了。如果她执意要弄个青红皂白,付出的成本可能比修车的成本要大得多。
于纯虹带来的消息,虽然让申一甲听了很沮丧,但毕竟比什么消息也没有好,他准备见到孙婧以后,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申一甲在于纯虹的手上拍了拍:“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于纯虹说,“你搞推拿太专业了。”
“好就行。”申一甲说,“今天太晚了,哪天我给你好好推推,有机会你就去推拿店吧。”
申一甲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他匆匆打开房门,见房间里的灯开着,心想坏了,孙婧已经回来了,她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啊。
果然,孙婧开着床头灯,正半躺半卧在床上,在看报纸。
“你去哪儿了?”孙婧问。
“我闲着没事,出去转转。”申一甲顺手脱掉裤子和上衣,跳到床上。
“一甲,你挺会见缝插针啊。”孙婧仍然拿着那张报纸翻着。
“我可不只会见缝插针啊,我还插肉针呢。”申一甲凑过去一看,她手里拿的正是他从蓝河送来的那张报纸。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肉针撅折了?”孙婧清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看来她并没有怀疑他。
申一甲钻进了被里,孙婧竟然是穿着衣服,他坐了起来,不解地看着她。孙婧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俨然一个正准备与部下谈工作的领导。
“一甲,我们分开吧。”孙婧的脸上毫无表情。
“你今天又要演哪一出啊?”申一甲有些慌神,声音却故作镇定。
“我没开玩笑,我今天领你到这里来,就是想和你谈一谈这个问题。”孙婧说。
“在被窝里谈分手?”申一甲摇着头,“你以为我信吗?”
“你不信我就没办法了,我晚上也要睡觉,也要休息啊。”孙婧说,“你总不能让我睡在地上吧?在这里睡一觉,与我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区别,况且还有一个人能说说话。”
申一甲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了,孙婧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要和我分开?”申一甲问,“你是不是怀疑我刚才……我呆着没事,出去转了一圈,还不是为了等你嘛。”
“你上哪儿我无权干涉。”孙婧说。
申一甲摸了摸孙婧的脑门:“你今天很不正常。”
“我今天很正常。”孙婧说,“我并不是第一次想和你分手。”
申一甲沉默了,孙婧如此热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赶情是要与他谈分手啊,分手有什么好谈的。
孙婧把被子从身上拿了下来,轻轻喘着气,清了清嗓子。
“我总觉得自己欺骗了你,玩弄了你,这样下去,我心里会不安的。”孙婧说,“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申一甲刚想笑,立刻咬住了嘴唇,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她怎么成了玩弄他了,他也没说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啊。
“孙书记,你不用跟我绕了,你就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申一甲问。
“我来到联中以后,处理过一个叫褚建立的老师。”孙婧说,“这个老师与自己的学生发生了恋情,发展到同居关系,那个学生叫周娜娜,还不满十八岁。奇怪的是,这个周娜娜对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悔意,我总觉得你和那个周娜娜太像了,我则是那个欺骗未成年少女感情的褚建立。”
“八杆子打不着的事。”申一甲说。
“更让我不安的是,这个褚建立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大学导员胡静之与他的女朋友汤杨也发生了这种关系,那一场有悖师德的情感,直接击垮了褚建立的人生信仰,使他由一个踌躇满志、前程似锦的有为青年,变成了一个看破红尘、逆来顺受的愤青。”孙婧说,“在这件事上,我又把胡静之和自己挂上了钩,我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这个胡静之,只不过胡静之的武器是金钱和知识,我的武器是美丽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