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对这种有些夸张的婚纱和晚礼服并没有什么想法,当时他记得于纯虹还有一件红色的婚纱旁边停留片刻,然后就转到了那件白色的晚礼服旁边。
于纯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定离开。
“这件倒是很漂亮,不过不太适用。”申一甲看了看价格签,差两块块三千元,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于纯虹点点头:“这种礼服需要在很庄重的晚会上才适合穿的,比如主持节目啊,参加舞会啊,还有生日派对啊。”
“你要吗?回去穿给我一个人看。”申一甲见于纯虹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凑到她的耳边:“裙子可是透明的呢。”
“流氓。”于纯虹终于离开了,“不要,穿不出去。”
两个人走到门口时,于纯虹还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真挺漂亮的,是我喜欢的样式。”
“哪天你想好了,我们就来买吧。”申一甲出门时说。
于纯虹难道还记得那件晚礼服?申一甲记得没错,她刚才要的晚礼服,就是她在专卖店里看好的那一件。不过,她却不愿意提起和他在一起的场面了。
“纯虹,我听明白了。”申一甲说,“还有别的吗?”
于纯虹想了想:“一双白色的软皮高跟鞋,要三寸跟的。”
“好,我记住了。”申一甲说着,取出了纸笔,在上面写着。
“对了,内衣要纯棉布的,粉红色的,然后再买一双肉色保暖长丝袜,样子你知道的。”于纯虹说。
申一甲当然知道于纯虹指的是什么样的袜子,那是能穿在身上、卡在腰部的肉色的袜子。他煞有介事地记着,生怕漏下一个要点,写完之后,又给于纯虹复述了一遍。
于纯虹满意地点头,“好了,就这些,你把我的包拿来吧。”
申一甲说:“不用了,钱我先给你垫上,等我先买回来再说吧。”
“那也行,你扶我躺下吧。”于纯虹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申一甲忙扶住于纯虹,慢慢帮她把身子歪倒。
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用力侧过了身子。
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瞬间淹没了他洁白的牙齿。
申一甲慌了,连忙从床头柜上取过一卷纸巾,随手打开,捂在于纯虹的嘴上,纸巾很快被浸透了,他又续上一些。
于纯虹终于停止了咳嗽,闭着眼睛剧烈的喘息着。他拿下那些纸巾,鲜血顺着她的嘴角、鼻子流了下来。
申一甲的手在颤抖,必须尽快把于纯虹转院,否则可能来不及了。
于纯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申一甲把那些纸巾扔进垃圾筒。
“纯虹,你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一会儿就去订机场,我和姜主任会尽快送你去北京。”申一甲说。
“我都这样了,去北京还有意义吗?”于纯虹的理智仍然十分清晰。
“有意义,只要你坚持住,肯定有意义!”申一甲说。
“好吧,你先去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买来。”于纯虹说,“回来我给你报销。”
“好好,你不要着急,我今天肯定给你买到。”申一甲说。
于纯虹的嘴咧了咧,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却不想让申一甲看出来。申一甲很想现在就出门,去给她买晚服和皮鞋,可是那样病房里就没有照顾于纯虹了。
“纯虹,姜主任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的话,我立刻就给你买晚礼服去。”申一甲说,“现在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不用了。”于纯虹说,“大夫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不来。”申一甲也不答话,直接开门去了医生室。
贺大夫不在医生室。
申一甲没看到贺大夫,便来到了护士站。
“护士,贺大夫在哪儿呢?病人刚才吐血了。”申一甲说。
“谁找我?”贺大夫忽然出现在门外,“吐血了,就给她擦一下吧,最好用软的纸巾,千万不要用力。”
申一甲的心凉了,看来贺大夫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贺大夫,我们马上要给于纯虹办转院。”申一甲说,“麻烦您给她写一下病历吧。”
“噢?真要转院了?”贺大夫说,“那样花钱会很多的,你们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就算去做骨骼移植的话,能不能找到配型,没有人会给你打保票啊!”
“没事,我们认了。”申一甲说。
“那患者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出院。”贺大夫说。
“为什么?”申一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