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开始郁闷,不想理会师父。倒是秦家军的亲人多在南朝,她最终没有自立为王,接了南朝老儿赐封的北疆王称号。
由此,南朝和北疆,互通来往。
秋去冬来,日子一天天过。
秦家军家卷来了好些,冬日的草原民生艰难,郭策和罗兰越发忙了。期间,上官惠、上官穆、楚非莫、陈谦几人来了又走。便是那瞧不惯秦溪、与秦溪只有一面之缘的上官晨也兀自前来看过秦溪。
师父近在迟尺,却是很难见上一面。
“有心千里相会,无心迟尺难逢。”
送上官晨离开的那日,秦溪听着远处师父和罗兰那听不清的对话,却是看不见师父的身影。
她微微一叹,眼泪就在眼眶打转,转身走了。
后来,一切朝着秦溪从未想象的模式发展。师父越来越忙,有时接连十日才能看见师父一眼,纵然见到,多数时候,罗兰也在。
师父喜欢胖的,师父不喜欢她了。这几个月秦溪没少吃,一点儿肉也不长。但罗兰好像长胖了,秦溪越发郁闷了。
瞎子的内心多数自卑。秦溪也不例外,她开始觉得,师父骨子里应该是厌烦她的。不然,当初师父为何要弃她而去呢。
原本以为这样的局面已经很糟糕了,谁想西梁太子竟冻死了!
当初爹娘死得凄惨,秦溪都还没有和西梁太子算账,他怎么能死呢?
“怎么就冻死了?”牢房里,秦溪看着西梁太子僵硬的尸体,想起这些年她的两个愿望,一个是嫁给师父,一个是替爹娘报仇。如今虽然如愿嫁给了师父,可师父厌烦她,她的第一个愿望,成了,也快破碎了。
盼了七年的杀人凶手,她什么都没做,他就死了。这下,第二个愿望也没有盼头了。
西梁太子死的那日,寒风凛冽。秦溪长长地看着西梁太子的尸体,竟是觉得连最后一点能如她所愿的东西都没有了。
“回北疆王,这大冷的天。小的给了他足够的棉被,可这西梁太子是疯的,大抵是一夜没盖被子,就,就冻死了。”狱卒见北疆王似悲痛万分,他说出这话都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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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死了。”
秦溪喃喃吐出这三个字,脑中一片空白,彷佛她的心也如西梁太子一般,在这寒冷的冬天,冻死了。
踉跄转身,一步步出了牢房。
连桑蹙着眉,默默跟随秦溪回了寝宫,见秦溪躺在床上,似闭眼睡了。
她忙去请郭策。
见到郭策的时候在一个寨子,罗兰也在,郭策正与罗兰说着什么,罗兰笑着点额。
连桑想起这几个月大人对姑娘可有可无的态度,一个飞身过去,对着郭策的腰上就是一腿踢!
“负心汉!我踢死你!”连桑骂着又是一脚。
郭策先前没有注意,这下有了预防,伸手抓了连桑的脚裸甩开,拧着一对好看的剑眉,冷说:“连桑你是疯了,还是想死?”
当着北疆子民踢他,他不要面子的?
“我没疯!是西梁太子疯了死了!姑娘疯了也想死了!”连桑吼着吼着就哭了。
郭策瞠着一双星辰目,颤声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重要吗?郭缺德!和你的罗兰好好日子吧!我家姑娘大有人爱!”
连桑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从地上爬起,飞身上马,一夹马肚,走了。
郭策一听秦溪疯了想死,也不计较连桑为何叫她“郭缺德”,什么面子都不要了。他吓得不轻,连滚带爬抓了一匹马,朝着皇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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