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用龇牙,小弟说这些啊,是不想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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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想误了各位前程。列位都是于我有恩之人,小弟今儿个把心意表明出来,大家要走要留,悉听尊便……恩,大家不用不好意思,是你们家主人没用,怪不得你们。都走吧,啊,走吧……”
“这里是一百万贝元,朋友一场,同甘共苦过,大家好聚好散,要走的,我送你们每人二十万贝元……至于愿意留下的呢,同样欢迎,大家以后还是兄弟,大把赚钱,一块喝酒,一起吃肉……’
这样的混账话可谓伤透了几位忠心耿耿之家将的心,他们经历过德川家的变乱依旧不离不弃,可见气节。如今被这混蛋的小主人如此这般讲,心中翻滚的火热、豪情和怒意也只能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类似这样的事,在那些年里,发生过许多。其中离谱的一件,要属这位家主为了几枚铜臭连家族荣耀都不要了。拿着祖传的制陶技艺,去一个名叫‘万盛’的集团入股,为了每年年终的那点分红,东奔西跑乐不思蜀,掉头哈腰的,为德川的姓氏摸黑。将那重建家族之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制陶的技艺是德川家祖上流传至今,从天皇身边流传下来的技艺,艺术性和鉴赏性很高,历代的德川家主都喜爱将一两件瓷器放在厅堂之中,以彰显因家族悠久而沉淀的历史人文。
这是风雅的事,可以在文人口中相传。但当代的家主德川渐次,却将之与散满铜臭味的金币联系在一起,怎能让人不痛心。
因此为了这件事,连一向拥护大哥的德川光正都罕见的发了脾气,质问他如此行将家族荣耀置于何地。德川渐次不以为耻,反倒理直气壮,依旧我行我素。他的气质在这些年变的厉害,早已没有之前的纯正庄严,此时看起来,倒是有些玩世不恭。
“家族荣耀能当饭吃吗,我亲爱的弟弟。”
每当此,年纪小一些的德川光正便会一脸严肃工整,义正言辞:“我们德川家历代积累的财富,破家之时,应该还留有不少。如今虽客居他乡,每日花销不菲,但远不到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地步吧……渐次大哥,你是德川家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啊,快醒来,德川家需要你呀……”
德川渐次神色古怪,他盯了德川光正一会,后者仰着头望他。良久之后,当年的家主轻声笑了笑:“光正啊,人心可是装不满的……钱的事呢,恩,德川家的老底确实还有些,但香喷喷的票子谁会嫌多呢,我也是在为家族着想嘛……傻瓜。”
这样的事便在反复争吵之中反反复复的上演,磕磕绊绊的,德川渐次的行径已经偏离古训,他独断专行,后来在外面包了小姐,整日整夜不回家。而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让他挥霍无度,自从他卖掉陶瓷专权之后,各种家族的利益和珍藏被他反反复复出售变换成金钱。但家族的事业也在这男人如此的行径之下渐渐荒废,忠心耿耿的家臣,心灰意冷,走掉了接近一半的人数。
在如此的大背景之下,德川光正渐渐接手家族内部的事,半年之后,由德川渐次带进来的消极影响才渐渐消散。
直到后来德川渐次被赶出德川家,也有人说他是自己走的,总之是不算光彩的。这事情的导火索好像是他强女干了弟弟德川光正的女朋友,也就是他未来的弟妹晴子小姐。如此恶劣的行径引的轩然大波,德川渐次被赶下了家主的位置,甚至逐出家门。
这许多年过去,当年磕磕碰碰心惊胆颤经营着家族的少年人如今已经快要成年了——十七岁的德川光正经历了许多事,他的人生到目前为止仍算不得精彩,许多的故事里,他没有精彩绝艳的才华,没有主角般君临天下的耀眼光环。但他却是个静默乃至百折不挠的人。在他一路行来的脚步中,或许平淡,或许朴实,许多人跌倒,许多人绝望,这个当年还习惯蹲在人后奶声奶气的少年人却面无表情,冷漠无声的走到现在——这是真正继承德川家意志的男人。
思绪到了这里,格里菲斯不由的抬头看了对面那人一眼。八年前的德川家有多么凄凉,通过资料格里菲斯多少了解一些。但此时坐在对面的青年人,手中所掌握着的家族和力量,至少已经是黑假面佣兵团等级的了,其复兴之刚猛持续,也着实令人惊叹。
“格里菲斯先生,这合作项目你有什么疑义没有……若是没有,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便定下了。”
对面跪坐的男人腰肢笔直,他语气平淡没有身为家主的压迫力,但自有一番不容轻辱打的威严在。
于是格里菲斯把手中的纸页放下,他偏了偏脑袋,想了想:“承蒙家主看得起我黑假面,若是再不识好歹,便是不知趣了……这样吧,这事情我拍板就这样定下了,之后的细节,定会命人拟好送过来给德川家主过目——至于那件事……恩,我会亲自过去。”
德川家主跪坐着稍稍鞠了下躬,逆光中的木质居酒屋,风吹动帘布,风铃叮叮咚咚的响起来。然后那少年老成又有些许古板的家主缓缓站起身来,他看了眼跟随着他动作仰起头的格里菲斯,再次鞠了一躬。
“那就,拜托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