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小徒儿仍未出关,白子画只得在书房中寻些古籍善本来,却久久不能静心,正懊恼间,忽然感知绝情殿结界异动,却原来是笙箫默到了。
白子画起了身,还未迎至殿前,便听笙箫默已朗声笑道:“师兄,我又不请自来了!千骨,快上你们的好茶来!”
白子画长叹一声,扬声道:“小骨在闭关,莫要扰她。”
片刻后,师兄弟二人已在客室落了座,笙箫默吐了吐舌头,笑道:“不知者不罪,师兄莫怪我叨扰了。”
“怎会?”白子画挥手招来茶具,以法术调弄了茶水,奉了上来。
笙箫默叹了口气,蹙眉望了望那盏茶,道:“还以为来了你这绝情殿可以尝尝千骨的手艺,蹭吃蹭喝的,孰料她却闭关了,当真是天不从人愿啊。可怜我这孤家寡人,是最无人管顾的了!”
白子画连头亦未抬,边饮茶边道:“你那两个徒儿呢?有事弟子服其劳。”
笙箫默又重重叹了口气,哀声道:“我那两个劣徒哪有你那小徒儿乖巧听话?!如今他们有了娃娃,更是不把我这做师父的放在眼里了,整日价只围着元瑞打转。”
听他提及元瑞,白子画总算略抬了抬眼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笙箫默苦着一张脸又道:“师兄,你久不去销魂殿,却不知如今销魂殿已从仙气缭绕的修仙问道之所变成了元瑞小儿游弋玩耍、笑闹哭喊的鸡飞狗跳之地了!”
白子画失笑道:“元瑞一介区区小儿,又能翻得起多大风浪?!可见你言过其实了。”
笙箫默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答道:“师兄,你莫要不信,待他日你有了娃娃,便知我今日所言非虚了!”
言及此,笙箫默忽然又忆起一事,忍不住略起了身,压低了声音,凑到白子画近前道:“师兄,当年我曾说与你知的那事,你可还记得?”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自是谨记在心。”
笙箫默放了心,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着,他已站起身来,又道:“本来是想来你这绝情殿吃顿好的,顺便也躲躲清净,不想你那小徒儿竟撇下师兄闭关去了,当真扫兴,我还是去吧,免得在这儿碍你的眼。”
说罢,笙箫默足尖一点,便不见了踪影,徒留白子画一人轻叹了一声,挥手收拾了茶盏,自去入定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