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也不阻止他，低着头看季默琛的头顶，还有他低眉顺眼的模样。
这样揉了一只手，换另一只手时，南希嫌坐得累了，改成了双脚盘膝坐在床上。
季默琛才抬头看她，顿了半秒低声道：“疼吗？”
“有点。”南希坦然道。
季默琛沉默。
南希知道他大概是愧疚的，在愧疚之下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
有了这两句话的打破沉默后，南希接着用轻松的语气说：“那你呢？舒服点了吗？”
季默琛继续给南希揉淤青，没有回答南希的话。
南希用另一只手去戳季默琛的额头。
这种事也就是她敢做，还做得这么自然了。
季默琛果然有了反应，没有生气也没有教育她，凤眼里闪烁着无奈的波澜。
“问你话。”南希说着，又伸手要去戳一下。
好像是季默琛不回答的话，她就能持续这样一直下去，非要把他这闷葫芦给戳穿了不可。
季默琛道：“对不起。”
南希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季默琛：“我没有不舒……”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南希一手抓住了头发。
这一下近乎野蛮，南希倾身往前，眼神炯炯逼人，“你把我当傻子么。”
季默琛眼神深邃。
南希和他近距离的对视，恨不得看穿这双眼睛。
都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那么看穿了这双眼睛的深处，是不是就能挖掘出季默琛的内心。
结果南希并没有成功，她还是看不透季默琛的所有。
这让南希有点烦躁起来，更让她烦躁的是，对这样的季默琛，她所想的不是一走了之，而是想去探究。
“你到底在不安什么。”南希问道。
季默琛的瞳仁紧缩。
虽然只是一瞬间，南希还是看见了，也知道自己说中了。
南希松开了季默琛，然后向后一靠，躺在了床上。
没多久她就听到希希嗖嗖的声音，身边就坐了一个人。
季默琛伸手抚摸南希的额发，“先起来，手上的药还没吸收。”
南希道：“没吸收就没吸收，弄脏的还是你的床，明天我还要去爷爷那里告你的壮状。”
季默琛道：“去找他告状，让他来教训我，还不如你亲自来。”
南希斜眸看向季默琛，撅了撅嘴巴，“我教训得了你吗？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再看看你，我们两个谁比较惨？”
如果单看表面的话，南希绝对比较惨，季默琛毫发无损。
季默琛没有解释，“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吗？”南希道。
季默琛：“嗯。”
南希眨了眨眼睛，爬起来问他：“你把我们两个之前的协议放哪里了？”
季默琛目光一深。
南希伸出手，“拿出来我看看，要原件。”
季默琛：“不在这里。”
南希眼珠子一转，“在你的书房里吗？”
季默琛：“……”
不得不说，有时候南希对季默琛还是挺了解的，对一些事情也能一语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