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说道:“因为什么?”
丁一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是不是因为姓江的人的缘故?”
丁一点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伸出柔软的双臂,抱住了他,说道:“小鹿舍不得市长……可以不见,但是不能离得太远,那样我会没有安全感的……”
江帆激动的把她抱在怀里,说道:“我也舍不得小鹿……”说着,一张嘴,就把她颤抖的小嘴和她的哽咽全部收进了自己嘴里……
丁一也激动了,她忘情地回应着他,半天,她才抬起头,说道:“不许赶我回去,我认为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
江帆点点头,说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我不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受到伤害,我现在很担心。”
丁一说道:“只要跟你站在一起,我就不怕。”
“我怕。”江帆又吻了她一下。
丁一不说话了,她怯怯地说道:“那个问题很难解决对吗?”
“你说呢?如果容易能拖这么多年吗?而且,以目前这种现状,我现在、现在的确有些、有些……不便……”
江帆支吾着说道,忽然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失信的大人,总是不能向孩子兑现他承诺的糖块,心里过意不去,嘴里说话自然就会吞吞吐吐。
丁一明白他刚才说这话的意思,她不想让自己爱的人难堪或者小不来台,就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说:“我懂……”
江帆看着她,深情地说:“我爱你。”
丁一点点头,说:“我也是。”
江帆抱紧了她,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他感到车内的空气很闷,心里也有些闷,就把车灭了火,推开车门后就出来了。
丁一擦了一下眼泪,也推开车门下了车。远处,即将西沉的夕阳,散发着艳丽的紫红色,仿佛要夺去人的心魂,她慢慢走向西方,渐渐走远,被一大片红云遮住了,但是她仍然在回头张望,尽管是天地之隔,但丁一和红云之间那特有的灵犀相通,似乎使夕阳放慢了脚步,她还在留恋不舍,不肯西去。
泪水,顺着丁一的脸无声地流下,那份温暖,那份牵挂和不舍,使她泪流满面,她就这样睁着泪眼,久久地注视着那夕阳,一种特有的深情,在她和红云之间传递着,传递这天上人间最美的温暖。
太阳的光线在某一个阶段带给人的视觉和感受是不同的,使人所产生的心情和心境也是不同的。
我们无奈与地球的自传,更无奈与岁月的轮回,只有永远站在一个位置去仰望苍穹,自然能更替,光阴能回旋,而我们却只能把握那些自然与心灵擦肩时的碰撞和感受,因为除了这些,我们却无能为力,留不住任何东西,更不能像美国大片里演的那样,去穿越时空隧道,沿着洒满夕阳的大道去找妈妈……
好在江帆没有注意到她,她可以让泪水恣意地流淌。
江帆走向河岸,这时,河对面悠然地走过一群羊,一个头戴草帽的老者,慢悠悠地赶着他的羊群,夕阳的余晖,投射到羊们的身上,折射出一圈圈流动的光晕。
江帆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河边,他卷起双手,冲着河对面的老乡喊道:“喂——老乡,养了多少只羊?”
那个赶羊的老者站住了,驻足朝这边张望,当他看见了江帆和丁一后说道:“三十八只——”
江帆又说:“一年下来能落多少钱——”
老者扭头看看前面的羊群说道:“能落个四五千块钱。不行啊——比不得你们上班的人——”
江帆说:“您比我们自在啊——”
那个人乐了,说道:“就这一点比你们强,你说得没错,自在,自由——”说着,就冲他一挥手说道“回头见——”
“回头见——”
可能这个人做梦也想不到,羡慕他自由自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市长。
江帆回头看了一眼丁一,又看看了西天那不忍落山的夕阳,他随口说道:“恬淡而归,怏怏而坠。”
听着这话,丁一便走过来,往他身上靠了靠,江帆就势揽过了她,把她的小身子拥在了怀中……
就在丁一和江帆从万马河回来的第二天,雅娟上班来了,上午,丁一从演播室录完节目后回到办公室,她看见雅娟正在翻看她放在桌上的采访本,就说道:“你不晒网了?”说着,就去洗脸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