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往常,小到市井怪事,天象异常,大到两国相交的一丝不寻常,深入各国间的各种探查,都是由南诏国鹰衙护卫操心。但凡有以上的事件发生,第一时间就能见到鹰衙的人。
若没有这日异常天象,众人皆没留意到,自城殇之后,却没再见过鹰衙护卫的一个人,竟像是集体失踪了一般。
市井中便生出了各种猜忌。
“鹰衙护卫所为,不利于邦国之间相交共处,且在国中亦生出诸多不安定,今受命撤散。”不久宫中贴出告示,所受之命,不外乎来自云南节度使、或大至朝廷。南诏人生性谦和,不喜搬弄是非,很快此事就销声匿迹了。
告示期满,新的护卫随即生出。为避嫌,却不再称“卫队”二字,各自以领队的名字冠名。总共三队,“战斐军”、“海纳军”、“毕胜军”,“南诏三公子”总算脱了只会风流倜傥,吟诗作对的名,在南诏国佐武将毕思远和小王爷段曜启的力荐下,担当了保家卫国的责任,南诏护国三军至此诞生。
这一日,段淳和段琛以及宰相赵秉辉等一众人,在南诏国东校场阅兵,看着校场上虎虎生威的“战、海、毕”三军,老怀大畅。
南诏国建在坝子之间,方圆不过数十里,少有放马驰骋之人,马术和箭术一类本不擅长。那战斐的父亲,战高翔,你道何人?却是自京中发配至云南的一员武将。起先段淳只在私下聘用,后几经努力,摆通朝廷,硬将戴罪之人送上佑武将之位,和佐武将毕思远平起平坐。战高翔感恩,娶了南诏女子为妻,死心塌地在南诏立足生根,将一身的武艺尽心尽力传给南诏人。
此刻战斐军的箭术、马术表演,喜得阅兵台上的段淳呵呵笑出声来。
此后为毕胜军的队形变幻术。
毕胜之父毕思远,为南诏本国人,心思缜密,人极聪明,将那战术一类研究得透彻。有双生子毕胜、毕禧,出奇地喜欢子承父业,自小就让毕思远甚是欣慰。毕胜虽说公子哥脾性太甚,日日讲究吃穿用度,在战术一类上,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之父亲还要出色。只毕禧要淘气些,女孩生成男孩的脾性,夫人日日在耳边唠叨,毕思远要头疼些。总想要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能让她收敛些,好嫁作人妇。
最后上场的海纳军,除表演赤手搏击时,众人齐声呐喊稍显鼓舞人心,似乎不见特别之处。
海纳是南诏前宰相海青之子,还在蓝诚之前就做宰相的海青,在南诏国多年前一场罕见的瘟疫中,除了海纳和一个小仆,去了京城亲戚家得以幸免外,全家遭难。
三军看过,领兵带队,或许海纳要弱一些。
“海纳军,万不可小觑,其中任一人可做他军定心骨。”待得阅兵结束,段淳一行打马回宫,赵秉辉冒出一句。
一众人忍不住回头相望,只见三军中,唯有海纳军自始至终纹丝不动,海纳令起则动,令止则止,一丝多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