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空荡荡皮囊一副,拿什么娶人家?
“战兄,非要朕下旨,你才敢娶吗?”
“我乃戴罪之人...”
“罪名已消。”
“赤手空拳….”
“有一身本事,是大丈夫。”
“怕连累小姐。”
“她非你不嫁。”
再无话,择个吉日将段梦凰嫁与他,从此琴瑟和鸣,又生得战斐,梦凰终于美梦成真。将个乐坊和藏书阁打理得风生水起,在大理城,人们记得戏子“凰儿”,却不知晓“凰儿”其实是敢爱敢恨、出生高贵的公主一个。
战斐到蝶国文卓院一游,十分羡慕那些学戏之人,心里有几分对母亲的埋怨。却哪知,从来“严父慈母”,在战家,却是“严母慈父”。
“戚凤哪可求凰”,若没有段梦凰当初勇士一般,倒行逆施“凰求凤”,哪有今日处处出众的战斐?
家和万事兴,只待养在家中的童养媳年满十五,战斐娶妻,一切皆为圆满。
此时借住段家的虎国力多王子,却不似这般幸运。
被段曜启千里迢迢喊来,每日辛苦不说,一闲下来,心就忐忑不安。早失了风流倜傥的样,桃花眼不提也罢,一提,顾盼生辉的这一双眼,有时竟会露出些怯怯的样,一个人待在月下,抬眼望天。
“可怜的傻子!你连自己都不爱,如何让别人爱你。”在楼上楼下来回跑的纳紫薇,跑了几趟,都见着力多站在院子,好半天没挪一步。
“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面色憔悴,神色戚然。谁会爱你这憨包!”起初忍住只在心里说,说到痛快处竟发出声来。
静夜之中,只有她纳紫薇说话。
“谁会爱你这憨包!”直说了几遍,站在楼下院子中的人才发觉,低头不出声。
“紫薇,可有人说你其实聪明,是真正的大学士?”等那人再抬头,眼中熠熠发光,桃花眼已经开始泛活。
“你这人,怪就怪在这双桃花眼,正经人谁会多看你一眼!”紫薇答非所问。
“桃花眼不长桃花心,最是真心。”
“哦嚯!还怪道话多,有本事对禧儿说去!”
“战斐兄敢说喜欢你,我就对禧儿说自己的真心去。”
“那你这一世休想说了!战斐君这一世都不敢对我说这喜欢俩字。除非我倒追他,我跟他说去!”
两个人一个站楼下,一个站楼上,在月亮下说白话。
“女孩家,大晚上不回房呆着,只顾站在外面看我?”
“也不知道害臊!”
“我等曜启哥哥回来,跟他请安后才能安歇。”紫薇也不跟力多生气。
段曜启近日很是忙碌,眼看连家都顾不上,锦城一个人领孩子辛苦,颇有微词。
“曜启兄从宫中回来,才刚去了海公子家。”
“全部人都在么?”滇南七公子齐聚大理,每日晚间都要在海纳家聚上几个时辰才散去。
“你今日为何不去?”
“力多白活了许多时日,才刚刚被你喊醒!”
紫薇不理他,力多王子自上次回虎国去,一直到今日,都是痴痴呆呆,前言不搭后语。
“唉,可怜之人,只顾想着别人,却忘了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