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说的话正和文谦说的一样。
甄二爷心落了一半。
刘太医见文谦在屋里,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人但说无妨,文先生是自己人。”
“姑娘所患不见得是急症,倒像是着了魔怔。睡上个十天半月的,也就能自己好了。只是不根治的话,会经常发作,恐怕后患无穷,还望三思。”
刘太医说完,直言自己医不了琥珀的病。
“文谦知道京城中有一人可以治得了。”见甄二爷面露焦灼,文谦婉言道。
文谦说的人来头不小,打着一个“京城第一神算”的名号,进出皆以黑纱蒙脸。京城找他看病的人不少,但没人见过他的模样。
甄家派去请神算子的人,一直找到贾府,方才将他寻着。
那人正在给贾琥珀算卦。
贾府琥珀的闺房中,一道纱帘将两个蒙着脸的人隔开。
神算子脸上一道黑纱,贾琥珀脸上一道白纱。
一间向阳的闺房,正午时分还笼着一盆火。
那贾琥珀因作恶将甄家琥珀烫伤,自己也得了报应,一跤跌在残汤剩水之中,下颌上受了伤。贾大人请来京城最有名气的医生,也没将她完全治好,留下一个丑陋的疤。
琥珀索性找人来,将它纹成一朵花的模样。
....
甄府这边,甄二爷见琥珀的伤有些眉目,这才想起来问文谦所来何事。
文谦听了,也不回答,将自己随身背的包袱打开来,取出一架古琴。
“蝴蝶断!”甄二爷惊呼一声。
“老师慧眼,文二初见这琴,也是十分激动,以为得了旷世的宝贝。谁知将琴的主人认错,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还险些将那人娶回家来。”
甄二爷听了,仔细揣摩那蝴蝶断一番,默不作声。
“就是说,这琴你能奏响?”
听了文谦肯定的回答,甄二爷沉吟片刻,对文谦说道:“你且带着琴随我来。”
两个人出了院子,径直去了敬薇儿住的阁楼。
上到楼来,琥珀昏睡着还未醒。甄二爷给敬薇使个眼色,敬薇带着小雅、小星两个,找个借口离开了。
“你且弹那一曲《高山流水》试试。”
文谦取出古琴,强忍着激荡的心绪,静心下来将琴弦拨响。
“孤独如我,阡陌古巷走遍,寻愔愔大雅。初见时,何来亘古情仇,弦断琴殇,哀我心伤。月有清愁无妨,曜闪金光无影。”
见床上琥珀轻轻动了一下,甄二爷说道:“且将最后一句改了。”
文谦心知肚明,重新唱到:“....哀我心伤。月上影,是琥珀有情,曜闪金光玲珑透,从此遇知音。”
床上的人没有醒来,只是背上一道金光慢慢透出。
甄二爷上前去,将琥珀的背轻轻转了过来。
那背上一个蝴蝶断纹,随着这一道金光慢慢现了出来,跟古琴上的一模一样。
还道是今生已经错过,谁知这人近在咫尺间。
文谦心里喜极而笑,笑完泪落。
“当初夫人跟我说起琥珀的蝴蝶胎记,还道是生的好看,我心中就生出疑惑来。”
“原来一切皆由前定。”甄二爷感慨万千。
“神算子来了。”琴声忽然止住,文谦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