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一遇上什么声响,就狂吠个不停,好像全世界都亏欠它两个似的。
“少爷,你的相思病可要快些好,再不好,左右将军和我要跟着得病了。”
敬薇去到哥哥屋里,见敬祖正捏着一支笔,面前摊开一幅没画完的画。
见敬薇进来,忙将自己前面的画拿纸遮着。
敬薇儿眼睛快,早看清了敬祖画的是一个姑娘。
微微一笑,当作没看见,也不戳穿他。
“母亲叫我来看你,问你今儿个可好好吃饭了?”看敬祖胡子拉碴的样,人瘦了一圈。
“我哪一天不好好吃饭了?”
“父亲叫我问你今儿个可好好练功了?”
敬祖心思全在那幅没画好的画上,听敬薇儿说了半天,都是替父母问的话,自己的倒一个字没说。
“薇儿,你就没话跟我说么?”
敬薇轻叹一口气:“你何苦折磨自己,想她就去见她,将心事跟她原原本本说出来不行么?今儿悄悄叫小星送幅画,明儿又使他去送花。”
“你说得倒轻巧,我要是跟她说了,又娶不了她,不是害她么?”
见敬薇不说话,敬祖接着又说:“要是被父亲发现了,还不知怎么责罚我。才刚又跟我说姝儿的婚事,我现在恨不能心分几瓣,好叫我留一份真心来,只给她一人。”
“哪怕苦了自己,也要成全了她。”
敬薇看着他的模样,心疼得要命。
“她回话没有啊?”
“小星在街上使了个孩子送去的,她并不知情。”敬祖说着,手里的画笔不小心在纸上出溜一下,将一张纸抹花了些,嘴里一叠声“哎哟哎哟”地叫唤,一脸的心疼
——好像戳到的不是一张纸,是那人的脸似的。
“我约了她今儿晌午来家坐坐,我新做了玫瑰膏子,正好做一壶玫瑰茶来喝。”
敬祖“腾”一下站起身来:“你嫌我的心还不够乱么?”
“若有缘,不是前世相见,就是前世相欠。若不面对面说上几句,问个一清二楚,恐怕这一生都要留着遗憾。”
“若无缘,就是日夜冥思苦想,也无济于事。”敬薇将哥哥手中的画笔拿开,又端了一盆水来给他洗手。
“你就这副模样见她么?”
敬祖一颗心里还在“怦怦”乱跳,听敬薇这样说,反而愣着了,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模样见她。
敬薇“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的傻哥哥,你还不快些找个剃头师傅来,瞧你的一脸的胡子拉碴。”
敬祖回过神来,跟着“呵呵”傻笑,这才惊觉自己连日来活得神魂颠倒。
“春暮迟来,
荷叶才露尖尖角,
独自飘摇。
谁在彼岸,
唤一池菡萏,
虚掷了
一世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