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穿,人人有饭食。让这些外门弟子生活自理,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离了秋来谷,吴新秋竟然觉得颇有些热了,想想也是,秋来谷是纳凉避暑之去处,自然阴凉,而谷外此刻正是烈阳高照,比之谷中更是热上几分,吴新秋身体孱弱,这些年来又未有怎么走动,平日里也就练习着《煌门总要》最基本的吐息归纳之术。然而,修行了十年,除了尚值少年时候感受到了些许灵气,而如今便从未有过感应了。
他与同乡传信人约好了地点,准备一同回去。这同乡便是给吴新秋传信之人,他本是经过于此,因此也才顺路给吴新秋带信来。
“李大哥,久等了。”吴新秋向前拱手对着一名普普通通农家大汉说道。
李结实笑了笑,“没有久等,没有久等,吴小弟,收拾妥当了吧,收拾妥当了咱们就走吧。”
两人便一路出山门去,一路无话,李结实想谈的吴新秋没兴趣,吴新秋想说的李结实一无所知。
李结实对眼前这个吴新秋,是既敬畏又有些看轻,敬畏是因为对方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里学了十年仙术,不说修得大成了,估计对付自己,也是举手之间的事,自己一干乡间小民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比较敬畏的,虽然吴新秋看起来不像仙人,但入了仙门,拜了仙人们为师,成了仙门弟子,怎么也算是有了仙气,和他们常人不同。
只是他哪里知道其中的奥秘,除去这些繁琐事外,也不是人人都能拜师,外门弟子除了自己修行外,几乎无人能对自己修行进行指点,只能靠自己研习。
李结实又有些看轻吴新秋,他吴家的情况便是摆在那里的,家里除了一个身体孱弱的母亲在维持着生计,便再也没了劳动力了,而在农家,男子本就代表着一家生产力的保证。可是这吴新秋却非要去学什么劳什子仙法,结果估计也没什么成就,要不也会怎么和自己一路步行回去,怎么不腾云驾雾。而且一个二十来岁的人了,还不懂事,尚且要母亲供养自己,又不是读书人,那么娇贵。不过既然既然陈夫人都不在乎,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数里,吴新秋便有些遭不住了,气喘吁吁,步伐渐渐缓慢了起来。而李结实却不一样,他平日里走南闯北,走上十里路也不多喘口气,自然不是吴新秋所能比。
“李大哥,要不咱们歇会儿,呼呼……”吴新秋喘着气,尽量跟上去。
李结实自然是不肯,要真是照着吴新秋的速度,要回到家里那是何等的猴年马月去了,而且,说不定等到二人盘缠都用尽了,也说不定还没回去。“吴兄弟,这可不行,照着速度,我们可是回不去的,而且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三十里外的草帽村去,那里有个破庙,晚上住那里,可以省些住房钱,天黑了,就不好赶路了。”
听得这,吴新秋也没法,毕竟这一路上,自己还得仰仗着对方,自然不能让对方为难,只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三十里路是多远,他也没个印象,口中轻声叨念着《煌门总要》,希望能分担些痛苦,毕竟在他心中,修行这心法,才是最为痛苦的。
两人又走了十多里地,吴新秋可是实在是遭不住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拿出水壶来,将里面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李结实笑了笑,把自己的竹水壶递了过去,毕竟还是不出世的年轻人,比不过自己这些老江湖了,吴新秋接过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这一路来他可是遭罪了,平日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的他,今天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走这么远。
不过十年前不过十余岁的自己一人独自跋涉千里,带够些许盘缠,一心求仙的豪情壮志,历历在目,当时不知是年少无知还是少而无惧,那么多艰难险阻,竟然都一一克服了,最终终于一路打听到了煌门,然而事不如人愿,修行一途根本不如自己所料想般简单。
只是如今自己就这样回去,心中尚且有些不甘,难不成真的就要回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从此过着耕田种地,看老天爷脸色过收成的日子,这不是他想的,他想的是仗剑天涯,执剑逍遥的日子,可是,这可能吗,吴新秋反问自己。
“站住,前面两个人,把东西交出来。”
两人大惊失色,难不成遇到强人劫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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