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秋皱了皱眉,不知对方这般安排有何深意,那女子冷哼一声,“吴新秋,男,二十,秋来峰第十四代弟子,令牌做好了,自己好生保管。”
令牌是用黑木制得,牌子全身漆黑,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煌字,右下角刻着“着秋来峰十四代弟子吴新秋”,触摸着颇有些软,然而轻轻一折,却是觉得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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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还有些硬,令牌中散发着丝丝灵气,若有若无,若是之前的自己恐怕拿在手中也难以感应。
看对方似乎并不怎么待见自己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看别人的脸色,双手一拱,“多谢几位,在下告辞。”也不问对方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便匆匆离去,往后产殿领了自己的杂物。
他没想到内门之中,竟然也和俗世一样这般势利,本以为修仙之人已经衣食无忧,淡泊名利,一心都只在修行之中,只求长生,没想到却仍然有这般品行不正之人,哪怕是名门正派,这种人竟也不少。
“何师兄,这小子这么冲,你就这么打算放过他了?”方才另外一个男的不服道,自己三人乃是人事殿弟子,就算是寻常弟子也不敢就这么同自己说话,可哪知这个刚进来的弟子口气还这般不小,对自己也敢不敬。
何经武摆了摆手,“不尽然也,要对付他,需要亲自动手吗?元魁啊,你心性还是太小了,亏你还是执事殿弟子,还需多加磨练啊。”
李元魁笑了笑,“既然何师兄有数,那元魁自然也放心,那小子不过才区区炼气一层,门中又无根基,还敢这般狂妄,若是不教给他些苦头,他怕是会看轻我们十二殿弟子。”
两人一阵冷笑。
十二殿弟子大多也都是从四峰弟子中选出,这些弟子们大多都是门中佼佼者,也正是他们,才能主持起门中日常来。
又走了半日,吴新秋才到了秋来峰,他口中叨念着秋来峰,秋来,秋来,难道自己真和此峰有缘?
“站住,你是谁?哪峰弟子,看你这人面生,我从未见过,来我秋来峰作甚?”一男子说道。
吴新秋拱手道:“在下吴新秋,是新升内门弟子,被人事殿师兄分到秋来峰来,这是在下的证明。”恭恭敬敬递上去自己的身份牌子。
那人结果牌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点了点头,“牌子不错,师弟且随我来。”
“劳烦师兄了。”
“师弟不用太过客气,某姓江,名高远,也是门中十四代弟子,入门已十年有余。之前和师弟一样,在外门蹉跎数年,不过某比较幸运,一日顿悟后,参破道行,后便入了内门来,只是资质有限,修为不见长进,因而也不得门中重用,只能平日巡山。”
江高远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六七有余,吴新秋有些暗自咂舌,几年修行,一日顿悟,资质果然不是这种靠他人相助才能聚气成功的人可以比的,而且对方就是这样,在门中资质还是算不高,那那些高资质弟子是得厉害成什么样子。
“江师兄谦虚了。”
江高远笑了笑,“吴师弟,你可是得罪什么人?对方竟然要把你安排在舍身崖那边,舍身崖那边条件艰苦,远避师门,往来不便,而且……更是常有大虫虎豹,师弟你……”
吴新秋皱了皱眉,原来方才人事殿弟子是在这里给自己下绊,“在下刚进门中,人事不清,不记得曾和人有过过节,不过自己所居何处,门中自有调度,在下不敢挑剔,不过修行之人,衣食住行,皆在修炼,这等艰苦,又何足挂齿。”
就凭吴新秋这么一番话,江高远顿时对吴新秋好感加上了几分,虽然不知他一个韩门弟子到底和谁有过节,以至于对方会这么针对他,不过觉得就凭他这么一番心境,想来也不是简单之人,应付过去,应该也不会很难。
江高远把吴新秋带去了舍身崖,果然,这舍身崖可非善类,地处非常偏僻,差不多已经在峰外了,光秃秃的几十丈方圆的一番平地,除了石头便再无其他,一座破破烂烂的小屋突兀的矗立在其中,小屋不大,尽是用茅草木枝搭建,看起来夏不避暑,冬不拒风,热不遮阳,雨不蔽水,一片萧索景色。
屋后便是一片密林,这些树木年岁已久,因无人来砍伐,一个个枝繁叶茂,交错纵横,似乎整个林中树木都是彼此挤压在一齐了。
这里离门中最近人家处差不多也有两里路,加上一路几乎都是在陡峭上路上行走,路也不好走,他们一路走来的时候,都是现开辟的路,吴新秋一阵感叹,“唉,还真是艰苦啊。”
江高远笑了笑,“吴师弟如今后悔了吗?”
吴新秋摇了摇头,“后悔与否,这都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不过若是对方觉得这点苦难就让我知难而退未免也太过于看轻我了,修行之路,所遇艰难险阻不知有多少,这算得了什么。”
说得不错,然而对方既然想要敲打敲打你,又怎么可能只给你设这么一点障碍呢?还是太年轻了,江高远摇了摇头,“今日也不早了,吴师弟你早日打点修习吧,你是新来弟子,明日去峰上典经阁,门中到时对你自有安排。”
吴新秋点了点头,两人便道别。
望着山崖下苍茫一片,远处崇山峻岭,一股风吹起,吴新秋想到了一首并不应景的诗词: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