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嘴边的疑问,吞进了肚子里。萧梦岩再次扭头,对我说,你说去哪儿喝酒吧?真想醉死算了,活着真的没有意思!对她这样说话,我心里也很悲凉,我说,去巴登街,还是深大校门,随你吧?
萧梦岩说,深大门口那排酒吧吧,巴登街太远了。我嗯了一声,然后驶离车道,同时,也不忘叮嘱她,我说,话说在前头,今夜我们都不能喝醉哟!
萧梦岩瞅了我一眼,很乖那样,对我说,嗯,听你的!不喝醉!事实却是,她的话说得再好听,可人还是喝醉了,而且,烂醉如泥
前妻萧梦岩本身不胜酒力,但那天她却偏偏发狠了要酒喝。我们开车找到离深圳大学还有一截路的桂庙某酒吧。那是一个清吧,名字没有细看。
里边有着三三两两谈情说爱或者搞婚外恋的人们,灯影幽暗,音乐浅浅,酒香浓浓,英格兰小镇式的木式装修,有情有调,倒不失一处繁华都市里小歇浅酌的好去处。
我和萧梦岩手拉手走了进去,择了个角落坐下。甫一落坐,萧梦岩就打了响指,然后朝着那穿着齐逼短裙的服务员说,小妹,来一打威赛迩小麦白啤。
她说出这样一串名字,我颇感意外,因为连我以前常去夜店喝酒的男人,都没有喝过这样的啤酒,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啤酒,她却一口叫出这名字?
而且服务员还笑盈盈的,并没有表示听不懂她的话,而是转身走了。我感到奇怪,说,这要的是什么?她说,德国的白啤,口味淡一点!
过了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一拖盘英文标示的啤酒到了我们的台桌上。我不觉诧异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啤酒?
她拉开二罐啤酒,一罐递到我的面前(这是易拉罐装德国产的酒),她说,我前阵子跟朋友去酒吧玩,喝过,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这酒吧也有,便要了。
我浅喝了一口,味道倒也与喜力和金威差不多,只是略微苦涩一点。我端起酒,不觉又想着她一个女人,怎么来喝这种酒,便问她,你常喝?
她将头发甩了甩,露出很白暂的耳廓,她的耳垂上,与我离婚前,戴的是我在缅甸出差时,购买的一对玛瑙的耳垂,记得是花了二千多块。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戴,耳垂发根的位置,空落落的,露出有些浅孔的耳钉。她将头发拂顺了,然后点点头,说,嗯!常在这样的夜店喝酒!我问,为什么呀?我这样问,是我觉得一个女人,常来夜店就不是好事。
毕竟,这地方色狼居多,那些单男们,眼睛都要喷出诱惑,连个穿短裙的服务员过去,他们的眼神可以从服务员来,一直瞅着人家大腿根部,直瞅到这服务员又走开。
而且,细瞧那些单男们的裆部,妈的个个都一柱冲天的,一看就是骚精上头似的。像萧梦岩这样的少妇,常来这样的地方,难保哪天就被那些se狼们给勾走!
萧梦岩似乎知道我会这样问她,她答,我为什么常来喝酒?你这是明知故问吗?我摇摇头,表示不是明知故问。
她说,还不是心里烦得很呐!我知道她心烦,她因没有男人心烦,因没有工作心烦,因在长沙开设传媒公司亏损了近千万元而长沙中院的二审官司未有判下来而心烦,因壮壮和小莲被我带走了没能在她的身边而心烦
但此时此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只得安慰她。我说,梦岩,这年头,谁都活得不容易,谁不心烦呢?
有个大师不是说了吗?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们就处在这样的时代之中,年青人迷茫,老年人无助,千万富翁怕被查老底,探原罪,毛头小子们则盼机会,没机会,就永远出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