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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小时前,挎着背包拎着袋子的苏默默走在大街上,扫视的目光落在从计程车出来的顾问枫身上,疾走的步伐一缓,深知他脾气的苏默默并没有急着上去,在残阳夕照下站了一刻钟后才走进医院。
带着不安的心行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这家医院并不陌生,正是他们之前车祸住的那家,苏默默不知道该用什么面对他,这大半年来,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当初的回忆里。
知道,他吃菜不沾酱油爱咸味;知道,他走路不看人爱听歌;知道,他说话从不说脏话不爱开玩笑;知道,他沉默罕言寡语自尊心强;也知道,当初他说的话全是些违心的。
因为深知,所以知道。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房门,苏默默的步伐也缓了下来,听见房间里传来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紧,透过玻璃望着顾问枫脸上的神色,不觉得一痛,将手放在把手上推开了门。
门应声而开,目光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顾问枫移开目光,苏默默才走到李绮彤床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道:“绮彤老师,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刚给你买了点淡粥。”
苏默默扶着李绮彤靠在床上,用枕头放在她后背靠着,从袋子里取出饭盒缓缓打开,拿出汤匙舀了一口粥放在她的面前。
李绮彤喝了一口,道:“唔!不咸不淡,默默还是那么替别人着想。”
苏默默浅浅一笑,重复手上的动作,小心观察着相对而坐的顾问枫的变化。
李绮彤望了望拘谨的两人,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以前看你们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苏默默望了一眼顾问枫,对答如流道:“哪有,这不是多久没见了,有些不习惯嘛。”
李绮彤:“噢...你们多久没见面了?”
异口同声道:“大半年!”“一百九十七天!”
见两人这么默契,也不由笑了笑,继续道:“顾问枫,好好的怎么跑去六班了?是不是康德正私底下把你挖去了。”
顾问枫闪烁其词道:“不关班主任的事,是我个人原因。”
苏默默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日日夜夜的魂牵梦萦还是心中的千言万语?是梦呓还是痴语?
在李绮彤的示意下收回手中的汤匙,将剩下的全部打包搁置在一旁,噙着笑道:“绮彤老师,感觉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不久后你就可以出院啦!”
李绮彤:“多亏了你们,现在感觉心情特别好,都说心情好精神也跟着好嘛!”
李绮彤也察觉到两人的变化,道:“青春是个难忘的,却又是一去不可再来的时期,不知不觉你们也快毕业了,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要学会珍惜眼前,有人弄丢了就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顾问枫心里一搁,话中所指再也明白不过,只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每次提及苏默默时,车祸画面和苏昌玑的话总出现在脑海里,而且,那颗完整的心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缺了一角。
他逃避着不去想这些,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此时李绮彤的话更让他的心乱作一团,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李绮彤哪里会知道顾问枫心中所想,自顾自地道:“按照你们的成绩考个重点大学不成问题,有没有想过去那所大学?北京大学还是复旦大学?”
苏默默看着陷入沉默的顾问枫,道:“我还没想好!”心里却道:“他去哪我就去哪,不管他怎么对我,我sum认定的事不会改变。”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顾问枫抬头道:“浙江大学,我老家就在那边。”
李绮彤喃喃道:“这样啊!差点忘记你不是本地人,浙江大学也不错,人间天堂,我也有同学在那里任教,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帮到你。”
苏默默盈盈一笑,暗地里打着如意算盘,道:“浙江大学?哼!”
李绮彤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惊讶道:“呀!这么晚了,你们是该回去了。”随后拉着苏默默的手微笑道:“顾问枫,替我送一下默默,这没什么问题吧?”
苏默默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对着李绮彤动了动嘴型,道:“谢谢!老师。”
李绮彤自然看出她的心思,也就随水推舟帮了一把,看着不谋而合的两人,顾问枫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离去的两人,李绮彤眼里满是温柔,回忆着以前大学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幽幽道:“握住你爱的人的手吧!也许下一刻,走在身边的,就是别人了。”
望着前方仅有一步之遥的顾问枫,苏默默脸上笑容不断,这是分开后第一次靠的这么近,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不由回到当初那些快乐的时光,有些不忍自己醒来,好想就这样慢慢地走下去。
夜幕暗了下来,白天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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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伴随着阵阵凉风,清凉而舒适。
街道两旁在街灯的烘托下,泛着蛋黄,散发着微微的宁彩色,两边的树上挂着不知名装饰品,闪着光,煞是漂亮。
顾问枫双手擦着口袋环顾四周的夜景,目光中透露着迷茫和不易察觉的不知所措,在心里反复着问着自己,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开始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