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你知道是谁?”
“既想置身事外,又来多什么事了!”
尘飞扬一转身,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你在激我?”
黑衣女子冷冷道:“怎敢劳您大驾,这便放开手,你还是好汉一条!”
尘飞扬沉吟一会儿,忽道:“你可知绣茵是怎么死的?”黑衣女子道:“略知一、二。”尘飞扬当下抱拳一揖,“望姑娘告知详情。”黑衣女子道:“这不难,你去将钟离翼颈上那块羊脂玉取来,我一五一十告诉你。”
尘飞扬心想不知这女子要那块玉佩做什么用,这本是钟离夫人信中提及证明身份之物,黑衣女子莫非是钟离鸿因派来的?黑衣女子见他未发一言,知他心有疑惑,道:“我非四大家族中人,你交于我,自可放心。”尘飞扬别过黑衣女子,正待走,听她又道:“钟离翼如今不在府中,我看你也是个热血男儿,不如去瓜州找他吧,要是助他立下了什么功业,还怕玉不到手么?”
尘飞扬淡然一笑,抱拳别过。
黑衣女子直待他走后许久,方才发觉东方已大白,黯然轻叹。一阵嘈杂声渐次传来,正是钟离府中的家丁来巡山了,昨天夜里她在钟离鸿因面前一闹,老头子自然要提心吊胆加强守卫,儿子大婚之日日渐逼近,稍有差池,攀不上高枝不说,连脑袋也不保了。
三
原来昨夜那黑衣女子引尘飞扬到后厢房,算准钟离老头子会前来察看后厢房中那具女尸。后尘飞扬追钟离皎去了后湘山,她跟着钟离鸿因去了府内堪称最隐秘之处,沁园书房。钟离鸿因见烛影一晃,喝道:“是谁?”
“别来无恙啊!”她笑道。
钟离鸿因着实吃惊不小,这黑衣人轻功如此高深莫测,若不是烛影微晃他尚不能察觉,不由起了几分怜才之念,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黑衣女子仍然是笑,道:“老爷子,这么多年来日思夜想的都是天下武林,那九只鼎可找到了吗?”钟离鸿因惊闻色变,叱道:“胡说什么!”
九鼎,在夏商周三朝是代表王权的神器,曾经成为君王争夺的对象。每个朝代建立,必迁九鼎。后人把争夺政权称为“问鼎”,建立政权称为“定鼎”,也由此而来。但九鼎的下落究竟如何,历史记载不一。
当年钟离鸿杰无意间得到一对稀世羊脂玉,玉上所刻纹路正是九鼎的藏匿所在。兄弟俩一向面和心不和,若以实情相告难保不被杀人灭口。钟离鸿因向来面慈心狠,鸿杰是一脉的兄长,故而一直颇有顾忌。论野心、城府鸿杰自叹弗如,他虽心喜得此宝贝,日久,也只当作寻常玉佩,大婚时送于娇妻为定情之物,也算是替钟离世家和江湖免过一场腥风血雨。不久,钟离鸿因还是听到传闻有个天大的秘密落于兄弟之手,当下发难相逼。兄弟争吵激烈,钟离鸿因盛怒之下一掌将兄长毙命,脑浆迸裂,眼见是救不活的,冷静下后不禁暗暗懊悔,那个天大的秘密恐怕也要随他兄长埋于地下,心不死,又生一计。为瞒兄嫂,吩咐下人去通传大哥暴毙而亡,回天乏术等等,鸿因甚至不避嫌地在兄嫂面前痛哭流涕,大骂自己无能挽救大哥性命以博取同情。黛露素来内敛审慎,因婢女出身,对家中大小事情都了如指掌。鸿杰虽从未当她面提及弟弟的不是,而她早在婢女时,听二房的下人们聊话时便已知根知底。她心里十分清楚丈夫绝不是暴病而亡,定然是为了外界盛传的大秘密。当时幼子翼儿不过两岁,为不让鸿因有所怀疑,即便他虚情假意阿谀奉承也只有隐忍承受,而后委身丈夫之弟。府中上下虽上百号人,从无人胆敢在钟离翼面前提及其生父钟离鸿杰,深知内情的下人大多或死或逃,黛露为保母子性命更是忍辱负重,为杀夫仇人生下女儿钟离绣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