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臻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难怪先生来的这样急,原来是亲人受制。
我不是不想帮先生,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先生还请珍重。”
“穆姑娘,是我的错。我确是居心叵测。一直以来,都只想着自己。可这一次,我真的不只为了自己的家人。
云北镇再任由秦县令这般胡闹下去,百姓日子会更加艰难的。
小的知道姑娘心善。以一己之力,供养着整个赵家庄的百姓。
还请小姐发发善心,看在云北一镇百姓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穆臻觉得挺好笑的,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难得蒋崇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云北百姓关她什么事?
那是秦县令的责任。
他堂堂云北县令,每日只想着升官发财。
反倒让她一个孤女操心云北百姓的生计。
善心大发这种事,并不是刀子的责任,不帮,她的本份,帮,她的心意罢了。
可别把这事赖到她身上。
以往穆臻在蒋崇面前,向来是个好说话的。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
蒋崇第一次带人来打秋风,便轻易拿到了银子,以至在蒋崇心里,这里并非龙潭虎穴。秦迅昌只来过一次,便再不愿踏足,可是蒋崇正好相反,他愿意接来这里的差事。
也确是因为和穆臻打过几次交道而获利颇丰。
所以他才会直接抬出这样一顶高帽扣在穆臻头上。
在他看来,穆臻最终必定会妥协的。
秦县令亲自前来,都未能如愿,若是他办成了。
家人定然无忧。
先保下家人,再图谋前程。
这便是来之前,蒋崇心中所想。
可是……
“先生这话说的着实好笑了……说起来,我并非云北人,我是云郡穆家之女。我一个外乡人,云北百姓吃饱与否?穿暖与否?与我有什么相干的……
何况我还是个姑娘家,这种,大义凛然,倾尽所有助人为乐之事,恕穆臻无能为力。”
第二次被拒。
蒋崇心里终于生出一股‘我命休矣’之想。
前面的下跪求情,不过是手段。
蒋崇想,便是上次之事败露了。此事也是秦县令所为,和他无关。
可是他忘了,他和秦县令,对穆臻来说,从来都是一回事。
“穆姑娘,还请发发善心。小的家人,真的被秦县令下了大狱啊。这点绝非谎言。”
穆臻同情的看向蒋崇。
“秦县令怎么能这样呢?先生对秦县令忠心耿耿。一心为他打算,他却这般忘恩负义。
我也想帮一帮先生。可是这不仅事关云北百姓,还牵扯到朝局。
天下药方千千万,各方治各病。哪有随便弄张方子,便说是包治百病的良方的。
京城太医院名医云集,他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我一个远在云北的孤女,如何能有法子?
先生还是另想法子解救亲人吧。”
“或是有法子,小的但不会这般急匆匆来找姑娘了。
方子只是呈上,用或不用……还得太医院来决定,必不会连累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