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航的笑容有些苦涩，“都还什么都没有的事儿呢，哪来的问题。”
费南仔仔细细看了看季航的表情，半晌也没发现什么，于是作罢，抬手将手边的三份文件推到季航面前，“签完字了。”
季航收好，临走时又回过头来问：“什么时候给陈曼希打电话？”
费南内心崩溃，没好气地将手机拿过来，冲季航嚷嚷：“现在就打行不行？不过我告诉你，这次可得记在我的功劳簿上，你自己的私事会受什么影响我可就管不了了。”
季航笑，“佳宁还是有点眼光的。”说罢便转身潇洒离去。
费南气得跳脚，合着这是讽刺他还入不了小记者的眼呢！目光下移，落在手机上，心中暗叹口气，这貌似还是纵横情场后第一次“吃回头草”。
电话拨通，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费南渐渐不耐烦，挂掉电话，扔在了一边。
很快手机便又震动起来，费南余光瞥到屏幕上闪烁的“曼希”二字，背靠上舒服的座椅，慢悠悠地接了起来。
“喂？”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陈曼希埋怨的声音徐徐传来，但不难听出里面暗含的欣喜。时隔一月，她还以为两人就这么完了，结果他终究是给她打来电话了。
费南一愣，这才想起她远在国外，现在那边估计正是半夜呢，难怪一开始没有接电话。
他不甚在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没想到。”
陈曼希也不是真的生气，反而有点开心，于是便顺着台阶下，“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声音还是装作冷冷的。
“你什么时候回国？”
“大概还有三天吧，怎么？”
“我一个朋友想联系你，你在国外她联系不上，好在你快回来了。”
陈曼希原本欣喜的心情慢慢冷却，“朋友？什么朋友？”
“一个记者，大概是想让你出面走个过场什么的。”
陈曼希冷笑一声，“这种小事你也愿意屈尊当说客？”
费南不是听不出陈曼希语气里的夹枪带棒，心中又将季航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耐着性子解释：“事出有因，迫不得已。你回国之后她应该还会再联系你的。”
“我说我答应帮忙了？”
费南皱眉，忍着没吭声。
陈曼希察觉出电话两边一下子冷却下来的气氛，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好不容易等到他主动打来电话了，干吗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呢！可该死的自尊心却又不允许她做那个先低头的人，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没开口。
费南觉得两人这样隔着电话生气，实在没意思极了，又想起季航临走时的殷殷嘱托，暗骂一声，忍耐着主动开口：“总之你回国之后我们再说吧，我那个朋友是多年的故交，第一次对我开口，我不好推脱。”
陈曼希本来稍微降下一点的火气又因为那个“朋友”而瞬间升腾起来。费南能有什么正经朋友？哪个不是只知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帮忙？还是个记者？谁知道和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你朋友是个女的吧。”她压不住心中的怒气，出口讽刺。
费南内心积聚的火渐渐有了崩溃爆发之意，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抓住即将飘走的理智，顺应陈曼希的话说：“你猜得倒挺准。”
陈曼希胸口一滞，一时竟没能说出话来。他一个月没联系她，果然是勾搭上了新女伴。以前听外界人说费南花心，她还自信凭自己的魅力，足以驯服这匹野马，如今看来，当初的自己简直天真到了可笑的程度！
“费南，你拿我当什么了？”
费南泄了口气，没意想到陈曼希竟会突然转了话头。还没等说话，但听那边又传来她冷冰冰的声音——
“咱们这就算是分手了？”
费南沉默，在陈曼希看来就等于是默认了。
“费南，你给我记住，”她恶狠狠地说，“是我甩的你！”
通话被利落地切断，费南看一眼重新黑屏的手机，烦躁地扔开，拿起外套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