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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均虽然跟潘如芸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他从来还没有这样吻过潘如芸。
两人之间那种很简单的亲吻都少,不似他跟潘玉良之间这种会不自觉地亲昵的状态。
也许是少了那种爱意吧。
潘玉良抬起下巴,一边承受着沈晏均的索取一边学着他,手也攀上他的身子作着怪。
沈晏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掉的感觉,特别身下某处。
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热热的气息喷到潘玉良的脸上。
潘玉良的脸也已经红成一片,眼睛水水的,含着春情。
两人正擦枪走火之际,沈晏庭那小子居然又开始蹦哒了。
家里佣人已经做好了晚餐,久久不见沈晏均跟潘玉良下楼,他便有点忍不住了。
木质的楼梯被他踩得砰砰作响,他一边狠狠地踩着一边嚎着。
“吃饭了啊,大哥?小嫂嫂?你们成天都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吃饭要人喊啊?吃饭了啊!”
这边两人还沉浸在热吻之中,沈晏庭嚎叫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
赵副官跟沈元这会都在楼下,只有红衣一个人在门口守着,但她哪里拦得住沈晏庭,正不如何是好呢。
在房里的沈晏均听着沈晏庭的脚步声,忽然大喊一声,“赵副官!”
在楼下的赵副官身形一愣,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一个闪身,手脚并用地楼梯的扶手上踏了两次,向上一攀,几乎是用飞的飞上了楼,然后稳稳地落在了沈晏庭的身前。
“你们先吃饭,不用管我们。”
沈晏均隐忍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赵副官跟红衣一听便明白里面是怎么回事,赵副官对沈晏庭做了个请的动作。
“小少爷,您先下去吃饭吧,不用管少校他们。”
沈晏庭的生日便在下个月,十三岁。他哪里懂这些,他狐疑地往门口看了眼,又看看赵副官。
问他,“你刚刚是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套轻功吗?”
赵副官笑笑,“小少爷若是想学,可以让沈元教您。”
沈晏庭边往楼下走,边说,“沈元?他不是只会干些粗活?”他还真没见过沈元在他面前动过武。
赵副官只能说沈晏庭对沈晏均身边的人一无所知。
见他往楼下走,赵副官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坏了少校的大事了。
也不光他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的红衣也松了口气,不过她跟沈晏庭一样,都被赵副官的那套功夫给震住了。
沈晏庭坐回餐桌前,看了立在一边的沈元一眼,问他,“赵副官方才那样,你也会?”
沈元低着头,谦虚的说:“属下哪里能跟赵副官相比。”
那就也是会的咯?
沈晏庭摇头晃脑了一番,百思不得其解,潘玉良开枪打陈立远那件事,他后来都听说了。
如果说沈元也身手这么好的话,沈舟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沈舟是潘玉良的近身保镖,他要是近距离的想夺了潘玉良手上的枪,简直易如反掌。
沈晏庭的目光又在赵副官跟沈元身上来回扫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既然让我先吃就上菜吧,总不能让我吃桌子吧?”
赵副官立即命人给小少爷上菜,与此同时,被压在沈晏均身下的潘玉良也被沈晏均方才的那一声吓了一跳。
她此仰面躺在床上,头发乱成一团,外衣已经被沈晏均扔到了一边,里衣的扣子也被解开了,露出里面艳色的肚兜。
她往自己身上一看,不禁有些懊恼,那肚兜是红衣帮她挑的,穿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艳了,但想着穿在里面也没有人看到,便也没有让红衣换掉。
没想到……穿在里面也被人看了去。
公馆里跟司令府最大不同那就是司令府还是点着油灯,而这间公馆已经用上了电。
相比昏暗的油灯,这电灯可以说是又大又亮了,潘玉良不禁将眼前的景像看得真真切切。
沈晏均眼睛一片腥红之色,想是要将她拆了吃下腹般。
看着他那俊朗的眉眼,她便又觉得,便是让他吃了,她也是甘愿的,只要不太疼的话。
“晏均哥哥……”
潘玉良眼中的春情还未完全退下,那样软软的,奶奶的一声,沈晏均的神经再次崩断。
沈晏均的两手侧在潘玉良的脑袋两侧,身子都要俯下去了,他想要她,就是现在!
但还临了沈晏均还是改了主意。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拉着潘玉良的手按了下去。
潘玉良不解,沈晏均亲了亲她的脸,“良儿……”
那一声中包含的情绪太多。
潘晏均心里说,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把身子交给他。
潘玉良的手被动地跟着沈晏均的手动着,她偏过头,盯着床单的某处,脸色红红的,露出好看的脖子。
沈晏均顺着她下巴的线条一路吻了下去,潘玉良心里某处像是塞满了什么东西般,她闭起眼,让自己的其他感观感受着那种满满的存在。
沈晏均却逼近她,“良儿,睁开眼。”
沈晏均将两人枕头齐齐塞在她的脑袋下,逼着她看着自己。
沈晏均的衣衫早被他扔到了床下,屋子里没关灯,那样真实的看着,潘玉良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咬着唇,半阖着眼看着,心里有个声音让她闭上眼睛,让她转过头去,但她似被点了穴般。沈晏均让她看着,她便乖乖地看着。
直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她觉得掌心似火烧般,于是忍不住地轻轻唤了一声。
“晏均哥哥……”
沈晏均交代在那软软的一声中。
春寒料峭的天气,两人都出了一声薄汗。
沈晏均再次叹息,抬起头,吻住她。
“好姑娘,真乖。”
潘玉良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脸上辣辣的,她转过脸不肯看他。
沈晏均清理了一翻,给潘玉良净了手,又拿干的手巾给潘玉良擦了额上跟身上的汗,耐心十足地帮她穿好衣服。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后,沈晏均将她半抱在怀里,轻声问她,“吃饭去?”
潘玉良摇摇头,不肯出房间,她觉得方才才跟沈晏均做了那样的事,这会出去,那就跟没穿衣服出去似的,无所遁形。
“那我让红衣端进房里来?”
潘玉良这才点点头,“好。”
潘玉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再出过房门,沈晏庭因为赵副官那神乎其神的一飞,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缠着赵副官跟沈元轮翻给他表演功夫。
沈晏均的左膀右臂沦为江湖卖艺之人,时不时得到小少爷的拍掌叫好。
赵副官这一刻是后悔的,早知道就让沈晏庭闯进去好了,大不了跟沈舟一样,按少校一顿鞭子,也好过现在这样,给小少爷表演花拳秀腿的功夫。
第二天早上沈晏均跟潘玉良早早地起了床,因为惦记着要去佟叔那里拜年的事,一大早潘玉良便起来让红衣给她穿衣打扮。
衣服是沈晏均帮着挑的,潘玉良不求好看,但求得体,沈少校觉得成的,那便是没有问题。
沈晏庭因为看了一晚上的功夫表演,早上怎么也起不来,沈元进去了三趟,每次他都应着,就是身子不动一下。
沈晏均跟潘玉良先用过了早饭,赵副官吩咐着下人准备着要带去佟府的东西。
沈元瞧着沈晏均那架式,似乎也不准备等沈晏庭了,连忙再次进了沈晏庭的房间。
这次他直接将沈晏庭的被子给掀了,“小少爷,您要是再不起的话,大少爷跟少夫人就要出门了。”
沈晏庭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地听见沈元的话,瞬间清醒过来,连忙去拿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的衣服往身上套,沈元看不下去地帮他穿好。
套好衣服后沈晏庭走到房间门口,冲着楼下大喊,“大哥,一定要等我。”
沈晏均皱皱眉,真心觉得沈晏庭太吵了点。回想了一下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像他这样,事事都要靠喊的。
沈晏庭早早地洗漱了一番,梳头时却是细致得很,一边让沈元给他抹着头油,一边梳着当下流行的头型。
等他再次从卧室走出来,下了楼,潘玉良从他身上的西装再看到他的头发,忍了忍才没笑出声。
不过她那样子还是被沈晏庭给看了个正着,“你笑什么,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是跟沈晏均还有自己一对比,沈晏庭就有点过份隆重了。
沈晏均掀了掀眼皮,没也管他,反正他年纪还小,做什么事都没有人多说什么。
“快点把早饭吃了,一会就去佟府了。”
早上做的面条,里面还卧着两个鸡蛋,因为沈晏庭起得太晚,面条有些硬了,他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抹了抹嘴不再吃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正宗的南京美食呢?”
面条有什么好吃的?在家里就能吃到啊,何必跑到南京来吃面条。
沈晏均看了他一眼,说着,“既然不吃了,那便走吧。”
红衣扶着潘玉良起身,沈晏庭蹭到她身边,还是特别介意地问。
“你帮我看看,我头发有没有乱?衣服有没有皱?”
潘玉良笑笑,“都挺好,十分的好。”
沈晏庭这才放心地跟在后面上了车。
南京要比晋城大多了,而佟府也不愧是大户人家,那房子跟司令府也有得一拼。
车子刚停在佟府的门口,立即有就有人跑着进去通报了,随即佟老爷跟佟夫人便携着家眷走到府门口迎接。
沈晏均扶着潘玉良下车,然后才松开手,由着红衣扶着。
沈晏均倒说的没错,潘玉良长长的裙子到脚踝处,丝毫看不出她的腿有任何问题。
潘玉良手杖也没拿,走起路来有些吃力,但慢慢走的话,倒也还成。
“晏均……”
沈晏均行了个晚裴礼,“佟叔、佟婶……”
沈晏庭也有样学样行了个礼,乖乖地叫了人。
佟老爷把人迎进了府里,沈晏均让赵副官带着沈元把车里的东西卸下来送进佟府。
佟夫人看着那么多抬进府里的东西,乐呵呵地说,“这么远的路,你们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真是辛苦了。”
沈晏均道,“都是母亲准备的,各个箱子上都贴着清单,母样让我亲自交到婶婶手上。不过我就偷点懒,婶婶按着上面分一分吧。”
佟夫人摆摆手,“没事没事,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种事哪里做得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潘玉良总觉得佟夫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落了落。
进了前厅,沈晏均才牵着潘玉良的手介绍。
“小叔、婶婶,这是良儿,是我妻子。”
佟叔原来是见过潘如芸的,沈晏均再娶的事他也知晓。
他摸着胡子道:“这就是你新娶的那位?看着果然是个标致的美人。”
潘玉良见了礼,佟老爷跟佟夫人早早就准备了红包,还是双份。
佟老爷道:“一份见面礼,一份是过年的压岁钱。”
潘玉良只好接过,沈晏庭也跟着沾了光,拿了份红包。
佟家来了不少亲戚,佟老爷说,“晏均哪,知道你要来,便让本家的亲戚都过来了,人多热闹,你不介意吧?”
沈晏均道:“佟叔客气了。”
来的也的确都是佟老爷的本家,硬要算下来,也是司令府的本家。
佟老爷给他们介绍了几个长辈,便停了下来。
“小辈们就等你们自己去认识了,说多了你们也记不住。”
众人在前厅坐着,聊着都是最近几年大家的生活,诸如谁活了多少岁了到现在还没有死,谁家的孩子出生了都多少岁了之类的话。
潘玉良陪着笑,搭不上什么话,她连在晋城的那些亲戚都认不全,更别说能知道在南京的这些本家亲戚了。
倒是沈晏均怕她坐着无聊,偶尔跟她低语几句,解释着没死的是司令府的哪一辈的亲戚,生小孩的又是哪个亲戚家的亲戚。
佟老爷跟佟夫人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相视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忍了下去。
佟老爷的妹妹佟家姑奶奶也过来了,还带着儿子跟女儿。
佟家姑奶奶比长得比佟老爷还高,行事做风也是外露型的,比她那丈夫还要霸气几分。
聊了一会两地的亲戚之后,佟家姑奶奶忽然问。
“晏均,我记得你头先还有一个太太,怎么没见着她?”
这话佟夫人都没好意思问,佟家姑奶奶倒是问出来了。
沈晏均客气有礼地回道:“她身体有恙,路途遥远的,便没一块过来了。”
佟老爷摸着他那胡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佟家姑奶奶接着道,“听说你现在这位跟你头先那位是亲姐妹?”
潘玉良脸色不禁一白,沈晏均看着佟家姑奶奶回说,“姑母唤她良儿便是,良儿跟如芸的确是亲姐妹。”
佟家姑奶奶笑着说,“倒是还挺好的。”似乎也并无恶意。
潘玉良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什么事都往心里去,人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佟姑奶奶夫家姓钱,她指了指自己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勉儿,珠儿跟文儿。”
佟家姑奶奶的大儿子跟女儿是一对龙凤胎,不过可能是因为现在大了的缘固,两人站在一块,其实也没那么像。小儿子跟沈晏均差不多大,长的大概是像了佟家姑奶奶,小小年纪就吨位十足,十分很魁的样子。
兄妹三人跟沈晏均和潘玉良见了礼。
潘玉良把他们几个的名子嗓子眼过了一遍,有点不懂佟家姑奶奶的夫家的取名风格。
佟老爷这边只有一个儿子,女儿倒是有好几个,儿子最小,名叫佟禄,但也二十有二了,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娶亲。
这厅里的人,潘玉良没记住几个,但那佟禄却是她最不喜欢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佟禄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阴不阳的感觉,那样子就要看着什么不好的东西般。
就这奇了怪了,她分明是第一次见这位佟家少爷。
因为来的人多,中午吃饭时候,足足用了四张桌子才坐下。
按礼潘玉良本该坐到女眷那一桌,但沈晏均却扶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对着佟老爷说:“良儿胆子小,还是跟着我坐吧,这边若是坐不下,便让晏庭去坐别的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