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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不得不下令调查组由明察转为暗访，这才令工厂内弥漫的紧张气氛渐渐平息。
……
4月11日，经过为期一周的调查，方德华向林诚汇报三华厂的最终调查报告。
汇报完毕，方德华感慨万分的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区区一个三华厂而已，其腐败程度居然比东方陶瓷集团还要严重十倍。
东方陶瓷只是中高层出来问题，可三华厂却是从上至下烂透了，连生产线上的小小班长，都是依靠送礼、睡觉等不道德手段升上去的。”
林诚说道：“三华厂虽然从上至下都烂透了，但是生产线上的班线长只要问题不大那就尽量留下，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月的试用期，一个月后，表现合格者留用，不合格者就下来。”
方德华有些诧异，林诚向来都六亲不认的，他还以为林诚会从上至下都来一个大清洗呢！
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不全部炒掉？仅仅一个三华厂而已，完全可以推倒重建。”
林诚叹了口气，道：“人非圣贤，只要是人，就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我相信大部分人其实还是想把工作搞好的，但是三华厂的大环境实在太恶劣了，很多人没得选择，你不送礼陪睡，根本没机会。
况且有些事情我们得一分为二来看，三华厂的业绩报表你都看到了，觉得怎么样？”
方德华是个数据控，张口就道：“表现令人难以置信的优异，产质量在林氏存在合作关系的代工厂中，可排入前三之列。”
林诚笑道：“这不就得了，说到底，员工表现好不好，还是要用业绩说话。
在三华厂上层都烂透的情况下，三华厂的业绩仍能表现上佳，这说明三华厂许多基层干部虽然是经过不道德手段升迁上来的，但他们的确非常争气，没有白白浪费升迁的机缘。
如果不是三华高层做的太出格，把整个三华厂都变成吟窟，就凭他们睡几个女员工，贪几个小钱钱，我还未必会下死手对付他们。”
方德华诧异的看了林诚一眼，感觉林诚的变化很大，换作以前，林诚对贪腐违纪的干部向来是采取“零容忍”态度的，可如今睡几个女员工，贪几个小钱钱，他居然都能纵容了？！
林诚笑道：“你别这样看我，我现在是发现了，咱们中国人千里当官只为财，想要彻底根绝国人的劣根性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我只能给他们划下一条线，只要他们不越线，为集团贡献的利益是他们贪腐所得的百倍千倍，我就能容许他们继续存在。
当然了，只要他们敢越线，我就会痛下杀手，把他们的贪污所得全部追回，让他一无所有，甚至是锒铛入狱。
这就好像是农民伯伯割韭菜一样，割完一茬，下一茬马上就长起来了，总之无论如何，我总是能收获。”
方德华一直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对于林诚合乎国情，格外接地气的做法很不理解，可听完林诚的歪理，又觉得林诚这么干也没毛病。
就好像乾隆专门把和珅这头大肥猪留给嘉庆宰杀一样，嘉庆宰掉和珅之后，马上就吃得满脑肥肠，再也不愁没银子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