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言谈,倒不像是大夫和病患的关系,更像是认识多年的旧友,清淡如水的自然,又不失十足的默契。
天音点头,道:“你身子调养得不错,明儿便可手术。今儿早些回醉风楼休息,明早让你的人将酒楼清场,我辰时一刻便过来。”
听到明日便要动手术,久困自身的病疾或许就要消除,抑或者是另一个可怕的结果。
这一刻,慕容阡却无半分畏惧之色,也无纠结犹豫之态。
天音见此,越发满意。
病人的精气神儿,在某种程度上讲,那也是一剂有效的良药。
为此,向来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的天音,竟脱口毫无保留地道:“放心,只要中途无人打扰,不遇到不可抗拒的因素,你这手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儿。”
慕容阡依旧轻笑着点头,不反驳,也不过分兴奋,淡淡的,儒雅得很。
“既然都交代清楚了,我们也该走了。”在一旁,忍着不打扰音儿说正事,炎奕憋得很辛苦了。
慕容阡如今也知道了炎奕的身份,知他是人人敬畏称颂的奕王,遂分了心朝炎奕行了个礼:“见过奕王爷。”
仅仅是从容地行了个礼,没有对炎奕表现出特别的恭敬,慕容阡依旧如往常般淡雅亲和。
炎奕不是个喜欢以自己亲王身份压人的,却破天荒地出口道:“你们都聊了好些工夫了,才想起给本王行礼?”
“是在下疏忽,王爷莫怪。”慕容阡谦谦有礼,不卑不亢,甚至不像其他没有功名在身的百姓在亲王面前自称“草民”,只是与同寻常人见礼一般,自称“在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