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丹臣点头:“找少主之前老单就跟几个老兄弟们联系过了,让他们带着忠心老将军的心腹来洛阳,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
“好,你去联系吧。”长宁允了,又嘱咐他行事小心不能冲动。
老单拍胸脯保证,带着门外看守的两名兄弟离开。
庄公子略带忧心地看了慕清彦一眼,“九个黑衣人,你真的没受伤?”
他方才都感觉到了,慕清彦气息不稳,分明是有伤在身。
“是有些累,”慕清彦笑笑,递给他一卷图纸:“多打几个兽头防身吧,明日别再这么狼狈了。”
慕清彦目光落在庄公子右臂破裂的衣衫上。
庄公子当时就翻脸了。
“让灰衣老东西打死你得了。”庄公子捂着胳膊上的破布,像受气小媳妇似的跑开。
终于只剩他和长宁两个人了。
慕清彦长舒口气,拉着长宁的手将她放到座椅里。
“别担心。”他看到长宁紧握兵符,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兵符在突厥人手里。
难道柳家真的和突厥人有什么瓜葛吗?
祖父不但想谋反,还要叛国?
慕清彦甚至没有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长宁,他担心长宁根本承受不住。
这兵符还牵扯到晋王殿下的死。
“等你见到水牢里的人,再亲自问他不迟。”慕清彦道。
他相信,以长宁的脑袋一定能猜到地牢里的人是谁。
值得关押,有必要关押在水牢里的柳家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柳华文年轻,实力低微收不住水牢侵袭,那能在水牢里继续熬着的人一定实力在他之上。
柳将军。
甚至可能是柳老将军。
慕清彦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可能。
等长宁见到此人,一切就都能真相大白。
慕清彦看着女孩将兵符攥在心口,疼惜地摸了摸她头顶的发。
“所以,当初外祖父不止保住了我和华文的命。”
她抬头看向慕清彦:“是易容术吗?”
慕清彦点头:“或许是,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我亲眼看到的,祖父和父亲,还有华文!”长宁顿住,不,不算是,这份记忆在她脑海里其实已经有八年之久,她并不能回想到太多细节。
慕清彦沉默。
“这易容术,到底还有多少人会?”长宁抬头看他。
父皇手中有这样的人,慕家手中也握着易容的法门,到底还有多少人会。
“我不知道。”
慕清彦略带歉疚地看着长宁:“虽是慕家绝学,但祖上有没有外传,外传过几次,我并不清楚,据我所知至少观星台里就藏有这本秘籍。”
长宁按住眉心。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人力有穷而天数无尽。
她刚刚重生时以为自己能算尽乾坤,但这才一年不到,乾坤就已经大变模样,根本不容她猜测半分。
“接着走下去吧,我陪你。”慕清彦牵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