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人发病时会短暂的失去心智,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伤人伤己都不自知,犹如失惊的羔羊般乱撞,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最好让太医来为太子诊治一番才可放心。”如此解释,病名取为“失心疯”更为贴切,她只听说过“羊羔疯”,这种病的病症怎样她一概不知,只顾名思义做个牵强附会的解释,只是,又要牵出玉霄老人的名头了。
伤人伤己都不自知,这不是说他有潜在的病发症吗?这女人,这女人太狠毒了,他不能让她得逞,绝不能,赵天道慌忙解释道:“父皇你不要听她胡说,儿臣没病,儿臣真的没病。”
刚才不还要解释吗?现在知道“胡说”了,晚了!
赵启看明瑶一眼,见她微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后吩咐那两个搀着赵天道的太监道:“扶太子回去,宣御医为太子诊治。”
“父皇,你不能相信她的话,儿臣没病,儿臣真的没有病,父皇……”
赵天道的声音渐渐远了,皇帝盯着明瑶问道:“这样你可满意?”
“明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明瑶平静以对,心中嘲弄:“满意?我想让赵天道抵命,你可会令我满意?”
“哼,太子真的得了羊羔疯吗?”
真不真的你都让太医去诊治了不是吗?明瑶恭敬回道:“回皇上,明瑶只觉得太子刚才的行为有些像羊羔疯的病症,并未说他一定得了这病。”
“王妃,你是个聪明人,朕也欣赏你的才华,只是太子行事虽有些荒唐,但他毕竟是朕的儿子!”即便他有废储之心,也不容许别人这样戏弄自己的儿子。
不说“太子”,只说“儿子”,这算是警告吗?岂不知她刚刚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呢,明瑶沉默了一会道:“明瑶明白!”
“高升!”
“是!”跟在皇帝身边的高升会意,站到亭外守着,亭中只剩下明瑶一人,赵启开口,似解释道:“今日是朕宣你进宫而非皇妃,朕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让齐儿担心。”
“不知皇上宣明瑶进宫所谓何事?”明瑶平静询问,尽管她已心知肚明。
“朕想知道昨晚长寿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是同心佩!”
“同心佩在你手上?”
“是!”明瑶说着把同心佩拿了出来。
赵启见同心佩通身洁白,不是他见到过的通体泛红的玉佩,问道:“这是同心佩?”
明瑶点头,赵启刚要去触摸,明瑶阻止道:“皇上三思!”见赵启不解的看着她,明瑶解释道:“明瑶不确定它现在是否还会伤人。”
“伤人,它伤了何人?”
“莫小凤!”
“伤势如何?”
“明瑶进宫时人还未醒。”
赵启犹豫了下,把手收了回来,问道:“它昨天晚上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王爷拿着的时候还好好的,昨晚交到我手里就发生了变化。”明瑶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向赵启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你昨晚才拿到玉佩?”
“是!”
赵启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它有什么功能吗?”
“开启时空之门!”
“你想起十六年前的事了?”
“没有,不过听父亲和王爷讲过一些。”
“你还能想起当年抱你走的那个人吗?”
“皇上想问的是梅妃娘娘吧!”
“你知道她,你记起她了?”说起梅妃,赵启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怎么说?”
“因为有段时间她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总是和我说些奇怪的话,一开始我不知道她是谁,后来我见到了燕妃娘娘,觉得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想到了我以前做的梦,我以为梦里的人是她,我还奇怪燕妃娘娘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了,后来皇上召我进宫,我在御书房内看到梅妃娘娘的画像,又觉着梦里的人是梅妃娘娘,现在,明瑶也不确定梦里见到的人是梅妃娘娘还是燕妃娘娘,或者两个人都不是,就是梦里出现的一个陌生人。”明瑶说过,不动声色的留意皇帝的反应。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赵启神情明显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听到了她的消息。
“皇上说的那个‘她’是谁,是燕妃娘娘吗?”明瑶试探。
“不,不是,她是落儿,是朕的落儿。”赵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神情略有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明瑶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的谎言勾起了别人的记忆,而这一切都将成为她的记忆,谎言是可以杀人的,她的谎言虽不至于杀人,却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然而,当她再忆起时,她会为今日所做的事感到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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