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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英姑姑引着穆青菱入宫,来到了皇后的长春殿。
宫中陈设与穆青菱前世的印象并无太大差别。只是……皇后身边的气象,比起上次在御花园中见到时已是大不相同了。
青菱上次见到皇后时,她被众妃嫔簇拥着,好一番母仪天下,锦绣荣华。
而如今的长春殿内,宫人们的一举一动都颇谨慎压抑。大好的天气,殿中却未开门窗通风透气,反而紧紧拉着帷幔。倒像是宫中的人要藉由此,把阳光与别人的视线都一起隔绝开。
“请皇后娘娘安。”穆青菱恭敬行了礼。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略带疲惫,又唤红英给青菱赐座。
穆青菱心中也有些叹惋。虽未向人打听宫中发生的事,但大约同上一世一样,皇后此时是斗不过林贵妃等人,被梁帝厌弃了。
“明姝公主向本宫献了些雪花膏,说是你研制的。”皇后的目光仿佛透过纱帘,直勾勾落在穆青菱身上,“此物新奇,本宫用着甚好,便想问一问你,你是否专精于此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药方,能使人……回复青春的?”
穆青菱隐约猜出了皇后的意思。皇后只怕是以为自己失宠乃是因人老珠黄的缘故,又见穆青菱做出来的东西奇巧,这才病急乱投医,叫了她来问话。
“还望娘娘恕臣女愚鲁,”穆青菱哪里敢接这个差事,“制成雪花膏已经令臣女绞尽脑汁了,实在没有别的能耐,恐怕做不出娘娘要的东西。若还有方子,怎敢不呈献给娘娘?”
皇后便似有些不耐烦,她受了梁帝的冷落,近来时不时就要迁怒于人。
青菱的话原本并无不妥,皇后却忽然发起脾气开:“手头没有方子就再研制,想不出来就去翻医书!为了自家生意就能做出雪花膏来,到了本宫面前却推三阻四!”
“我看你们分明是不想为本宫效力!”皇后说着说着便越发气急败坏,她抄起手边缎面抱枕又撕又扯,还往穆青菱这里砸。
青菱早已离了座位跪下。满殿的宫人也瑟瑟发抖,求皇后娘娘息怒。
红英便近前去劝了劝皇后:“娘娘,不如再多给穆姑娘一些时候,让她想想清楚……”
皇后约摸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喜怒无常。她被红英拍着背,顺一顺气,渐渐和缓了下来。
于是对穆青菱吩咐:“你也不必惊慌。既然不愿意领差事,就留在宫中再想想。你若答应了本宫,研制出养颜秘方来,自然有你的赏。”
说罢便下令在长春殿拾掇了宫室,将穆青菱暂时扣下。又命红英前去穆府报信,只说是,穆青菱得了皇后喜爱,被留下小住几天。
青菱看着眼下这个情况,倒像是被皇后软禁在了宫中。
虽然如此,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穆青菱长叹一口气,只得先做做样子,应付着皇后。
这一日青菱请求去长春殿外散散心。皇后竟然也允许了,只是仍旧派了红英跟着她监督,美名其曰“为穆小姐引路”。
转眼在宫中已经过了数日,穆青菱思量着,不知几位兄长担心与否。但是既然有皇后娘娘的托辞,只怕穆家兄弟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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