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宝福,阿朗才又埋头苦干了两大碗粥,放下碗便打算走人。
“阿狼。”蓁蓁忙鼓足勇气喊停他,“我……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不可以。不会帮你们逃跑,不会给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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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报信。”阿朗侧头回来,蓝蓝的眼睛里全是吃饱后的慵懒,说出的话却是过河拆桥。
蓁蓁还没有什么反应,她怀里的宝福已经扯开嗓子哭上了,蓁蓁本来还不觉得如何,被宝福这么一带,也忍不住委屈巴巴含着眼泪了,还硬生生忍着,安抚怀里的宝福。
也不知道覃九寒什么时候才来?!她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嫌她惹麻烦,不要她了,所以这么久都不来找她!
阿朗见状蹙眉,本来面无表情也变成满脸嫌弃了,正抱臂在旁边看着。
他身后的门就被猛的往外拉开了,进来个醉醺醺的男子,脚下踉跄着,“哟,哪里来的小娘子?如娘真不讲道义,怎的藏着这般好货色?!”
他浑身酒气,踉踉跄跄便要朝蓁蓁她们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方才满脸嫌弃的阿朗从后头一脚踹过去,踹得那男子醉醺醺跌倒在地,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碗碟。
他动作一完,面上便露出了一丝后悔和懊恼,他做什么多管闲事?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隔壁屋子的如娘,她急匆匆赶了过来,一见这场景便傻眼了,边把地上的客人扶起来,边朝蓁蓁抛下一句,“过会儿再来收拾你!连客人都敢打!”
如娘扶着客人出去,不到片刻功夫便骂骂咧咧回来了,她这回是气狠了,在厨房内气得来回直走,指着蓁蓁和宝福训道,“你当你是个什么娇姐儿?还敢得罪我的客人?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你接客?我不过是顾着你年纪小,脸皮薄,你倒是还金贵上了?”
“还有你这妹妹!我还以为捡了便宜呢,结果是个痴呆的货!一大一小都不给我省心!”
如娘骂了半晌,还觉得心里不过瘾,思量了一会道,“等会去屋里伺候!你自个儿得罪的客人,自个儿给我哄好了才算完事!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自个儿命不好!”
她说完,便直接抄手过去,把宝福从蓁蓁怀里抢出来,顺手推给一旁的阿朗,然后拉着蓁蓁的胳膊往隔壁拖。
蓁蓁自然死命挣扎,阿朗脚边的宝福也是扑过来,抱着如娘的小腿不放,不停哭喊,“不要!不要!蓁蓁!”
一大一小皆是吓白了脸,哭声惹得人心软,偏偏如娘不是什么良善性子,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压根没停。
抱臂旁观的阿朗舔舔干裂的唇瓣,扫了一眼锅子里剩下的粥,蹙眉上去了,拦住了如娘的手。
如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诧异问,“阿朗,怎么了?”
她买阿朗是为了养老,自然对阿朗上心些,见素日里对旁人漠不关心的阿朗,忽然有了动作,心内诧异不已。
阿朗蹙眉,不耐烦看了看一大一小抱着哭的蓁蓁和宝福,道,“留给我做媳妇儿吧。”
如娘先是一愣,继而惊喜一笑,“当真?你若是要留着做媳妇儿,娘就给你留下了!”
他这个养子,不是哑巴,更堪比哑巴,待人也冷冰冰的,很不好拿捏,若不是也养了这么久了,换个孩子养嫌烦,她还真打算再寻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养着。
好在呢,阿朗这孩子虽冷淡了些,但胜在无牵无挂,日后不怕什么爹啊娘啊寻上门,白捡了她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如娘早就琢磨了,儿子养不熟,总得寻个乖巧好拿捏的儿媳妇,不若寻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嫌弃她烟花出身,早晚哄得阿朗跟她离心。
现下一听阿朗瞧上她手下的姑娘,如娘都乐得没边儿了,摇钱树重要,还是日后安度晚年重要?这问题,如娘压根不用细想,直接便换了张脸似的,瞧着可亲和蔼极了,弯身把蓁蓁扶起来,道,“这可真是的,咱还有这缘分。都怪阿朗,也不早说。快起来,快起来。”
她一松手,蓁蓁便抱着宝福躲到阿朗身后。
如娘也不气,她想着不过是个娇娇姐儿,难不成还哄不住?如娘朝阿朗扭脸一笑,道,“那娘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身便出去了,留下阿朗独自生闷气,他明明不打算不插手如娘的生意的,还打算等过了十六岁,便把如娘养他的银钱还了,自己独门独户过日子的。现在好了,一时嘴快,不但欠了如娘老大一个人情,还给自己揽了个麻烦。
这叫蓁蓁的姑娘,一点也不符合他对未来妻子的要求,连做饭都要他烧柴,这样的媳妇儿,娶回家了就是败家。
但话都说出口了,他就懒得改口,否则又要和如娘掰扯一顿。
阿朗在原地气了半晌,然后回神盯着蓁蓁片刻,道,“你明日便学做饭!”
这边阿朗小少年还正琢磨着如何给自己调/教个合格的媳妇,那头覃九寒已经策马朝这边赶来了。
离这妓馆不过十来里的路,大胡子他们落脚的那农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