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旌苦着脸,说道:“若是我爸爸知道我这样不负责任,到时候肯定将我吊起来打。”
李言蹊汗颜。
明旌想了想,说道:“或者我住在你那边也是可以的,等你石膏拆了,我再回去。”
李言蹊不是很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她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让明旌住在她家客房,反正她家房间多。
……
明旌先将她送回家,然后回家拿换洗的衣物和笔记本。
李言蹊思考了一下,还是将明旌暂时住进来一事同自己的竹马应褚提了一下,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旌在傍晚时候回来,不仅拎着行礼,还买了两份大骨粥回来当晚餐,外加好几样的小菜。
吃饭的时候,明旌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一事,“我刚刚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这两天有个抢劫犯逃窜到我们X市,早上还有人在附近的小区看到他,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的好。据说这抢劫犯手中还带刀,十分凶残。”
她在凶残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抢劫犯?
李言蹊眉头不由地皱起,仿佛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幻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的种子。
明旌继续道:“所以我原本到楼下,又重新回家准备了几样的工具。”
她说着,便跑去将自己的行李箱给打开来,将里面两把玩具枪拿了出来,眉眼浮动着几分得瑟,“这是我买的玩具手枪,被我改装了一下,里面有麻醉弹药,若是那抢劫犯刚上门,一定要他好看。”
她还手把手地教李言蹊如何能够射击得更准。
李言蹊看着她能够一枪中十米之外画出的靶心,心中颇为佩服。
她想起明旌刚刚说的那事,连忙打电话给应褚,让他小心一点。应褚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同一个小区,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同个学校。她这边是一个人住,应家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就兄妹两相依为命。
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提到明旌,顺便也将今天脚骨折一事说了出来。
电话中,应褚应了一声,只让她多加注意。
……
李言蹊放下手机,便回房间去看今天借的书籍,整理一下资料。等弄得差不多了,她瞥了一眼手机,手机上的时间划过了十二点。
李言蹊打了个哈欠,听到厕所那边传来的水声,准备等明旌洗完澡后,再进去洗漱一下。
因为打石膏的缘故,她也只能用毛巾擦拭一下,没法淋浴。
等开门声和脚步声传来时,李言蹊推了推自己的轮椅,出了房间。
明旌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材虽然不是前凸后翘的那种,却有种健美阳刚的味道。
她头发湿漉漉的,雾气氤氲,越发显得利落帅气。
与此同时,明旌的声音再次响起,和白天头一次听到的那样,像是直接落在头脑中一样。她也不曾看到明旌开口说话。
伴随着这道声音,还有心脏传来的阵痛,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像李言蹊这样温柔漂亮的小姐姐,还是活着好。若是她还在的话,不知道应褚还会不会像原来那般左拥右抱。]
……
李言蹊听到了自己竹马的名字,不由眨了眨眼。
应褚?左拥右抱就不是什么好形容,应褚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了?她还想要再继续听下去,却已经没有下文了。
她心中浮现出各种的猜测,最后隐隐指向了一个结果:她所听到的,不会是明旌的心里话吧?听明旌话语的意思,怎么像是她会死一样?
李言蹊原本因做噩梦而低沉的心情,在看到明旌紧张的模样后,便上扬了几分。她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因为试探明旌的愧疚感。
不管明旌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对她的确是一片纯然好心。
明旌很快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调整好心情,开始安慰起了李言蹊,“都是我不好,先前不该同你提起那抢劫犯,你这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若是不放心的话,干脆住我那边好了!”她说到这个提议,眼睛亮了起来。
李言蹊摇摇头,“不用,只是一个梦而已。”
尽管明旌的提议能够让她更安全,但李言蹊却做不到当做无事一般地全盘接受。倘若明旌当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会死,她这一走,会不会反而害得周围街坊邻居成为目标而受累?那抢劫犯如此凶残,这次没逮住的话,还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人受害。
其次,她也想验证一下明旌心声的真实性。
明旌重重点头,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秀出自己的二头肌,“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一个人打两个男人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