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时的那种眼神,魏楚欣便也心知肚明先时和翠竹的一番话,应是被他听了去。
四目有那么一瞬之间的交汇,魏楚欣没去躲闪,也没打算再说什么,只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款步继续沿原路往前走去。
梳儿在旁扶着魏楚欣,提醒她冬日里路滑注意脚下,一路上往下压了几回,到最后终是忍不住道:“先时芮公子那样看姑娘,想来是……他都看见了吧?”
魏楚欣轻轻叹了口气道:“看见就看见吧,原我就是这样的人。”
梳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道:“姑娘特意挑了一段僻静的路走,只这芮公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到那里去的呢?”
说的魏楚欣眉心忍不住一动,缓了一缓,又叹了一口气问梳儿道:“若说魏四对芮禹岑有意,你相信么?”
“四姑娘对芮公子……”梳儿微微睁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
魏楚欣回忆道:“先时在正堂里,魏四一直坐在我旁边有意无意的在端量着我,当我拿起茶杯要喝茶时,她微微张嘴似有等着阻止我之打算,所以就算是我没闻出来那茶里加了黄桷子,今日腹中孩子也断然不会出现意外。”
梳儿听了就更加不解了:“那四姑娘废了这么大一番周章,她是图什么呢?”
“先时我也不解。”魏楚欣微微蹙眉,“直到遇到了芮禹岑。”
梳儿这才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想来四姑娘也是个出类拔萃好强优秀的人,这世间好男子不有都是么,她怎么相中了个有妇之夫啊!”
“三姐姐先时不是还问我磬醉酒楼的东家好不好当呢么?”
梳儿的话音还没落,就眼见着魏四托着手炉,由秀儿扶着亭亭玉立的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笑说:“不瞒三姐姐说,这磬醉酒楼的东家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也只有三姐姐这么深藏不露厉害不已的人才能经营好呢。”
魏楚欣便是停在了魏四面前,直视着她,好笑的问:“是我深藏不露,还是你深藏不露呢?”
魏四鼻子出气,也好笑的轻嗤了一下,“怎么样,被最信任的管事背叛,很不好受吧?”
“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是为了钱么?”事到如今彻底摊牌,魏楚欣直视着魏四问道。
魏四也敢毫无躲闪的和魏楚欣对视,看着魏楚欣的脸,就回想起了记忆里兰姨娘的脸,不愧是母女,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看着人时那份楚楚可怜温柔良善都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魏四便是笑着,另起一头道:“吕福在你身边做了几年的管事,都没摸透你的底细,到最后你却拿磬醉酒铺子套出了几十万两的现银出来,让接手的下家以为得了个大便宜,其实也就是个空壳子而已,你魏三姑娘真是英明啊!铺子之事我败给了你,只你就再是机关算尽,今日也有栽了的时候吧,你不是最善装柔弱么,先时被芮禹岑看见了你的真面目,是不是觉得心里很不爽啊?”
“魏恬欣,你以为我屑于同你争输赢么?”魏楚欣又上前了一步,离她足够近时,好笑的问她道:“别人怎么想我又如何,你大费周章绕了这么一大圈,难道就想让芮禹岑看见我修理人时的样子么?若是这样,恬儿早直言啊,让芮禹岑过来,亲眼见一见我们姐妹二人反目成仇的大戏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