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来得太突然，巫云甚至完全忘记了思考。
“你……看得见我？”
“她创造你、救醒我，并给了我更高的权限，你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陆锦亭缓缓道：“她的三根针，虽然能杀死我，但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是的。
巫云无法杀死陆锦亭，必须借用白羽的东西。
而这三根针，本就是白羽作为系统最高权限时，在沉睡前为干掉巫云准备的。
“明明有两根……在你的身体里……”巫云苦涩的说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瓦解，像片片碎裂的玻璃。
“所以我的权限高于你，因为我能将它们移出体内。”陆锦亭略作停顿，又道：“虽然要付出代价。”
眼看大敌将灭，白羽欣喜不已，却也发现了陆锦亭的异状。
他说什么？要付出代价？
三根银针能抹杀系统世界的一切，除了她。
现在好不容易干掉了巫云，陆锦亭为什么要付出代价？
“哈……我明白了……也好，你也算为我陪葬了……人类，做我的陪葬品也好……”巫云绝望的低语着，终于化作尘埃消散不见。
结束了？
白羽感觉难以置信。
设局，是成功的，但巫云最后的话却令她不寒而栗。
陆锦亭是陪葬品？
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身边，怎么会是陪葬品？
“你没事吧？”白羽紧张道。
“无恙。”
陆锦亭的声音越发清冷，却像机器人似的不带一丝情感。
这个时候，薇薇推门而入。
“都准备好了。”
“辛苦。”陆锦亭对薇薇说话的语气，甚至都要好过白羽。
白羽感觉自己要疯了。
爱人这是怎么了？像个冰块，眼中更是没了她的影子。
“薇薇，是你在捣乱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羽急了。
她思维有些混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甚至要怀疑薇薇还是病毒，还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姐姐……该走了。”薇薇流露出为难的表情，但绝没有半分敌意。
“走？去哪里？锦亭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白羽的态度很决绝！
如果薇薇想要分开她和陆锦亭，白羽愿意拼命！
“时间不多了。”薇薇遗憾的看了一眼白羽，却流露出不舍的笑容。“姐姐，我会想你的。”
她打开一扇门，和以前的穿越之门不同，闪烁着七彩的虹光。
门的那一条，仿若有一道虹桥，薇薇是要白羽踏着彩虹离开？
“我哪儿也不去！”
彩虹门看起来很美好，彩虹桥也不错，但不代表她会离开。
她听出来了，这一次离开会是和陆锦亭的永诀，他不会再见自己，更不会一起离开！
“这里不属于你。”
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是陆锦亭。
不近人情的六个字，还有一股推力。
白羽将陆锦亭挡在身后，做出要保护他不被薇薇伤害的姿态。可陆锦亭却推了她一把，将白羽推进彩虹门中。
“姐姐再见。”
道别声，只有薇薇的。
白羽努力转身，却只看见彩虹门关闭的刹那，陆锦亭冷若冰霜的脸庞上，确实有一滴泪滑落。
刹那间，白羽仿佛明白了什么。
三根足以毁灭这世界除白羽外任何存在的银针，有两个刺入陆锦亭体内。
要将银针排出体内，代价是让陆锦亭成为非人类的存在。
抹去了他的情感，让他成为系统世界虚拟的一部分。
杀死巫云的代价，是被银针夺去情感的陆锦亭，成了系统中一串新的数据代码。
他将在系统中永存，并还白羽以自由，让她回归真实的世界。
这就是巫云口中的代价……或陪葬。
……
………
时光一晃，三年后。
“白总，都准备好了。”年轻的女秘书站姿挺拔，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白羽——全球软件科技的领头人。
“最后提醒你一次，叫我陆太太。”白羽瞪了她一眼。“再有下次，就算你姓陆，我也会把你开除。”
陆秘书吓得赶忙道歉。
可这实在不怪她，有哪家大企业的老总不是叫某总、某董的？
偏偏白羽不喜欢这个称呼，爱听人家喊她‘陆太太’。
陆家……虽然与白羽的科技公司关系密切，可她并未嫁给陆锦亭啊。
陆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当初陆锦亭为了救白羽，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他的身体被冰封保存，陷入了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冬眠中。
“三年，总算准备好了。”
白羽来到崭新的软件神经系统主机面前，戴上一个插有奇怪线路的头盔。
她要开始新的穿越旅行，一场把男人救回来的旅行。“负心汉王八蛋，你有本事变成铁石心肠，我也要把你熔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