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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过了没几天,勤进就被二姑带着从岫岩一同来杨山了。
我就知道,这一准又是我爸的主意,是他给二姑打的电话,事后证实,果然没错。
我亲爱的爸呀,怎么说他好呢?做什么事情,只要有可能,他都爱使用催化剂加速,什么事他都愿意速战速决.
那是个星期日的下午,我休息在家。
吃过午饭,一切都收拾停当,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小锦上学了,爸爸根本没有休息日,就我和妈妈俩人在家。
大多时候,我和妈妈不会喋喋不休地说一下午的话,我们会分别在自己的屋子里各有各忙,我妈有时不理解我的写写划划,但她也不过多地干预,也许她知道我也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心情吧?毕竟我不喜欢对人倾诉嘛!
干活归干活,不干活时我喜欢宁静。
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我总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和李铁重归于好了,解释给勤进听,想必是,他一定会理解我和李铁的这份感情的,因为我觉得勤进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想必他也会原谅我的决定。
这时,也会有一丝不忍从心头滑过,虽然我们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这儿会不会无意间也伤害了勤进的自尊了呢?
在给勤进的信中,我稍稍打了一下伏笔,我写道;
“我相信笃实而真挚的情感,想来你也是吧?。。。。。。”
我一气写了二张半信纸才收住笔,又从头至尾读了一遍。这是我的一个习惯,也许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惯了,对写完的东西我有重看的习惯,并且至少一遍。找来信封和邮票,刚要装上,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急忙把信收拾好,出去开门。
开了门一看,我二姑领着一个大男孩站在门口,不用说,我也知道那是勤进。虽然我觉着此时的勤进和彼时的勤进大不一样。
我有点愣住了,不是说好了先写信的吗?怎么这么快把人又给领来了呢?不知怎么的,在信里彼此似乎已经熟悉了,可见了面才知道彼此是真的陌生。我不很自然地把二姑和勤进往屋里让,我二姑走在前面,
“陈风,你就只管勤进吧,我还用你让?人家勤进腼腆。”
当着勤进的面,二姑竟然叫我大名,这让我稍有点不适应,我笑了笑,勤进也笑了,露出一口牙齿,让我感到又一阵陌生。
勤进手里拎着一只黑包,黑包的拉锁坏了,露出了里面的两条红梅香烟,两瓶董洒和两瓶高装的桃罐头。我心里一阵不得劲,勤进的家真是一个勤俭之家,也是一个贫穷的人家,要不,怎么让儿子拎这么个破包上未来的老丈人家呢?
我的悲天悯人之心再一次被触动,勤进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啊!却受困于贫穷之中。这样的包我们家早已寻不见踪影了,只是在记忆中依稀曾出现过,现在也是,妈妈是一个特别手散的人,什么东西有了新的旧的她就送人了,可勤进……
“唉呀,勤进,你买那么多东西干嘛?花那么多钱,家里什么都有,不缺这个的。”
我的实惠劲又上来了,一等勤进进了屋我就对他嚷道,又仿佛已经很熟悉了,我也不知怎么了,对勤进又生出了一丝同情来,我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就觉得我要帮他似的,甚至觉得当时就豪情满怀了。
我妈白雅文这时早听到动静从西屋迎了出来,我二姑对我和我妈道;
“我不让他买,我说你叔家啥都有,可人家孩子讲究,说没有多还没有少吗?偏要买,我拗不过他。买就买了吧,反正头一次正儿八经上老丈人家,下次再来就不要客气了。”
“你看你这孩子外道的,来这儿拿什么东西?上这儿来就不用拿东西。”
我妈再一次重申了一遍。
不知情的人肯定认为我和我妈是随口虚套客气,可处久了就会知道我们是多么的实心实意。我二姑已经坐在炕上,往烟袋里装烟丝呢!我们都来到了东屋,我和小锦的屋子。
“雅文哪,志超捎信让我领勤进来住几天,勤进家那面交通特不方便,捎信也不方便,还是他姐特意亲自回家去叫他来的,这不就耽搁了好些天。”
“你兄弟那性格你还不知道?就总是急三火四的……二姐,你就往地上磕烟灰吧。”
我妈在炕沿另一侧坐下来,勤进被我指到炕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则站在沙发这头听二姑说话。
“不了,小风,你还是拿烟灰缸给我吧,你们这屋干净,完了还得收拾。勤进呀,你不知道,我这兄弟媳妇就是干净,我在这儿可劲造那是优待。”
我去妈那屋拿了个烟灰缸递给了二姑。
“勤进哪,你们家姊妹几个呀?”
“七个。三个哥三个姐,我是最小的。”
“都结婚了吗?”
“没有,我三哥没结婚。”
“啊?他多大了,怎么没结婚呢?”
我二姑也有点吃惊。勤进马上接道;
“他就是因为家里穷,开始没着急,一耽搁就大了,不过他可没有什么毛病。”
我都被勤进抢白似的解释弄得不得劲,咋一下子这样子大方呢?这好象不是他应有的风格。
“啊,这么回事呀。你嫂子没说这事。”
我二姑接着问;
“你姐大还是你哥大呀?”
“我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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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