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学理科,理化根本不会,当初考在这里当化验员,我都怕自己不能胜任,好在化验员只是照本宣科,机械的操作,否则不露陷了呀?”
“现在你不也干得挺好的,你和我们一起复习,不会的地方我教你,恶补一下,我觉得你能过关的,你的语文那么好,数学政治也不差,不就差个理化吗?而理化是我的强项呀!”
“不行,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到时候蒙了,我可不能打无准备的仗,不要管我了,快去吧,别耽搁了,要是报不上名还得一年,谁知一年中会发生什么?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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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们在等你呢,好运!”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给了他最真挚的祝福.
晚上,爸回来说他并没有给我报上名,一是因为招生的报纸成张成片,让他目不暇接,二则因为是成人高考,有单位的必须要加盖单位的公章,无论是否脱产,都要这样。爸拿回来了成摞的报纸和报名表。
怎么办?我的心里真的很纠结,要是不能报脱产的大学,我觉得那我还要考试干什么?我为的可不是一纸文凭,我要的其实是一种离开家的感觉呀!本来我想报上名考上后再跟厂长解释的,可是现在时间段提前了,我真有点无所适从。
没有结果,就要我做一个决定,此时我还真没有和厂长摊牌的勇气,那时候可不象现在这样时兴辞职跳槽的,于是我含着眼泪对我爸妈说我要放弃了。
深夜,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难道就这样无奈地松开手了吗?那么这几个月来的盼望等待不成了一场空了?还未出师就先折戟沉沙了吗?
后半夜二点的时候,我终于爬起来,找来了报纸填上了省大的一个函授专业,这所学校曾经是我十九岁的向往,而今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圆梦了.
我是一个最不愿见厂长的人,进厂近两年了,我从没有主动跟厂长说过一句话。可今天,我又必须去见厂长,到了厂里,我就飞奔去了厂长室,可是厂长不在,因为15号是最后的期限,我急得不行,我爸今天还要去市里办事,我让他无论如何要给我报上名,他还着急走。我不顾一切的挨个的去找副厂长,可是尽管我表示仅仅是函授且学费自付,还是没一个副厂长肯给我签字.
红荷陪着我走来走去,在提取车间的楼梯上,我终于忍不住了,失控的哭了起来;
“红荷,我要考,我一定要报上名,没上大学是我最大的遗憾,现在我脱不了产,我屈就的函授我也一定要抓住机会,只要我手不是空的,红荷,你不知道这次考试对我的心有多重要.”
“陈风,你别这样,也许厂长有什么事呢,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红荷忙不迭地安慰着我,柔声细气的。
“红荷,你真的不知道这次考试对我有多重要!特别重要!这一年来我盼望着什么?我就盼着这件事了,我非常想要通过考试来证明一下我自己。如果我错过了这次机会,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安稳的,我积蓄了不尽的热情,数月的等待为的就是这次考试……”
终于厂长来了,我拿着表格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全然没有一点想象中的紧张和不安,,我从背后喊住了他,
“厂长,我也要考成人高考,不过,我考的不是药专业,是函授,我自己拿学费……..”
厂长肯定没想到平时他眼中不言不语不东不西的沉静的我竟然会这么沉不住气吧,他有点愣住了,我急忙补充道;
“可是这也需要你给盖个章,签个字.”
“跟我来吧.”
我无声地跟在厂长身后上了楼.这时,我才知道,厂里的公章已经由专人送到市里给李铁他们用了,昨天他们也是哪里手续不全的,他们几个人昨天都没有回来。
可见厂里对于学习的重视,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新建的药厂,确实需要大量的专业技术人才,可是在我们杨山,目前这样的人才却没有,因为正儿八经专业药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不肯到我们这样的厂子低就。
所以我们厂长具有比较长远的眼光,他要从我们这些年轻人里培养自己的人才,他要求我们向上,可他不要求我这方面的人才.由于殊途,我和李铁他们的境遇便是这样子的天壤之别。
好在开明的厂长许是被我的执着和向上的志气所打动吧,就在我急得不行的时候,他脑袋一转,去财会室要了他们的印章,笑呵呵地把财会公章下面的‘财务科专用’用白纸压上,给我的表格盖上了一个不规范的公章解了燃眉之急,并爽快地签了‘同意’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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