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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去砍柴的樵夫,无缘无故就会消失不见,让人找不到踪影。
官兵壮着胆子进去找人,没想到全被老虎咬断了脑袋和腿,身子被撕成两半。淮南城的百姓对那座鬼崴坡是个个敬而远之。
景谦摇了摇脑袋,扫兴道:“算了,咱们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他转身,就见到王府的管家匆匆前来,手中拿着一卷小小的字笺,“小王爷,这是从长安传来的消息。”
景谦接过,随口问了句,“谁的?”
管家支支吾吾,“王、王妃”
“扔了。”
景谦面不改色的将手中的信笺扔在地上,管家唯唯诺诺,只能说一个遵命。
景谦刚刚走了一步,又停下来,问:“父王没有来信吗?”
管家摇头,“王爷在帝都不曾有过任何消息,也不知道王妃的信中有没有提及”
景谦踏进门槛,语气微冷,“再过些时日父王就要回来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管家像只泄气的皮球,等到景谦走远,他才捡起地上的信笺。
唉
这皇家的是非也说不清啊。
这外人不知道,他这个在王府里做了十几年管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景小王爷如此厌恶这位王妃的原因呢?
他不敢打开信笺,小心翼翼的带着信笺回了屋,扔进了灯罩里面烧成灰烬。
祸从口出。
有些事情,一辈子藏在心里就好。
这些年,他从不敢喝酒,就害怕酒后吐真言,把这连长安的那位皇太后都不知道的事情抖了出来。
若是淮南王府的秘辛人尽皆知,只怕王妃第一个要挫骨扬灰的人就是自己。
管家撑开窗户,盯着外面花坛里的蔷薇花出神。
夜半。
淮南城的宵禁时间到了,城门大关,城内安安静静。
偶有打更人鸣鼓提时。
从富源客栈的后门里偷偷出来一个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深灰色。
任谁看一眼都不会发觉的颜色。
柴莞只带了一个火折子,她观察过,从富源客栈到那条臭水沟的街道全是商铺。
这些铺子虽然打烊关门,但是它们的门口上都会挂两盏红灯笼彻夜燃放。所以脚下的道路并不黑暗,相反习惯了这种光芒,柴莞的脚步就更加近了。
她还要去臭水沟,她要知道,那个交给官府的孩子。他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官府知道这件事吗?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柴莞才气喘吁吁的停在天之味的侧门旁边。
臭水沟就在她的左手边,此刻安静的夜里,那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听起来异常响亮。
天之味的金色牌匾左右,也有两盏红灯笼,鲜艳的红色,像是刺眼的血液。
柴莞闭眼,重新将目光挪回脚下。
她要如何才能进去?
天之味的四面围墙,比普通围墙要高很多。连普通围墙都上不去的柴莞,又怎么爬得上这座高墙呢?
柴莞没打算爬墙,她就安安静静的守在了天之味的侧门旁边。
她相信,做坏事的人,不会光明正大的打开正门做坏事。
约莫等打更人敲了子时的鼓后,侧门那边才有动静。
柴莞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眼睛干涩发疼,她闭了闭眼,又睁开。
果然见到侧门那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们的说话声非常小,柴莞听不见,只听到几个人窃窃私语,但是又不知道说的什么。
其中一个人行动慢了些,开门的人就提高了音量催促道:“你想被人发现吗?还不快把货物送进来。”
那人将怀抱里的东西递给了屋里的人,黑暗中,地面的影子忽然多出了一只小小的手。
五个手指的影子投在地下,柴莞震惊的望着那些人。
他们的怀抱里,抱着的竟然全都是孩子。
柴莞的脚步微微一退,脚下树枝被她踩碎,发出令人发怵的声音。
“有人!”
那群人大惊,慌忙冲过来。
柴莞脑中混乱,忽觉腰间一紧,周围的风声更大了些,她闭眼。感受到自己脚跟离地,随后又扎扎实实的落在地上。
她睁开眼睛,身后有人。
“没发现有人。”
那个前来查看的下属什么都没看到,他狐疑的站了许久,也看了周围一眼,最后才悻悻回到侧门。
侧门里的人不耐烦的朝他们挥手,“行了行了,做事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今天的我会记在账簿上,你们走吧。”
门被关上,里面的人抱着五个大小不一的孩子进了一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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